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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而生出來的自暴自棄,真正面對時,它並不恐懼。
就像她和封重彥之間。
在六年前她離開封家時,她從未想過還會來吃他這顆回頭草,因為那時的自己,被他傷了心。
可沈家和趙家的恩怨,從頭到尾封重彥都不欠她,甚至他一直在保護著她,正如他所說,他並非神仙,後來那樣的結局,也並非他預先所想。
自己為何無法原諒他,是因她曾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他身上,將他當成了生命的全部,卻換來了他的冷落和隱瞞。
即便他有千般萬般的理由,在她心裡,都覺得是一道抹不去的疙瘩。
是以,她從內心牴觸他,不願與他再有交集。
直到青州重逢,她看著他一身病態,跪在自己跟前,肩膀不斷顫抖的男人,內心有了那麼一抹舒坦之時,才回過神來,她心裡根本就沒放下他。
再是後來,得知了他將雲骨給了凌墨塵的前提下,卻依舊義無反顧地跳下雪山去救她時,她方才看明白,自己又何嘗沒在傷害他。
在給他那塊雲骨後,她理所當然地將他當成了她的所有物,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應該為了她而活。
甚至在六年前,她為了救出凌墨塵,在他身上捅出那一刀時,她心裡想著的也是他身上有雲骨,死不了,多捅幾刀也沒關係,卻未曾去想,即便他有雲骨在身,即便他不會死,血肉之軀,終究會疼。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怨他。
“封哥哥。”沈明酥轉頭看向封重彥,笑了笑,問道:“曾經的誓言還作數嗎?”
聽到她說完那句恨他時,封重彥心涼了半截,適才那段皮影戲帶來的暖意也蕩然無存,做好了準備接受她接下來的剜心,忽然又聽她喚出了之前的稱呼,封重彥愣了愣,回望著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沈明酥問:“你怎不問我,是什麼誓言?”
封重彥一笑,“無需問。”
如今大鄴所有人都知道,在她面前,他就是個窩囊廢,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何須去立什麼誓言。
沈明酥心底瞭然,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忽然輕鬆了許多,“駙馬爺住東宮,怎麼著也不適合,別讓兄長為難,大人的東西,明日我讓人搬出來,今夜咱回封家。”
封重彥腳步沒動。
水光凌波,映照著兩岸剛萌芽的春意,夜風拂起他垂下的寬袖,掃過他鬢髮,吹進了眸子內,眼底漸漸乏紅,半晌後,才揚起唇,道:“好,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