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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默默地轉化為:“沒多少。”
前一陣賣自己小房子時候,她是和爸媽說自己要擴大美甲培訓事業,在廣州、北京分別開三家分店,才算是把這件事蓋過去。
檢邊林可是和自己爸媽最熟的人,不能說漏嘴。
他原地轉了圈,領導視察一樣,順便有些探究地看著那面擺了一百多個各種顏色的指甲油玻璃牆,若有所思。
她想不出他還能問什麼,第三次祈禱他可以走了的時候,他又雙手抄在自己上衣口袋裡,用一種在澳門街頭剛拍完警匪電影的造型姿勢,告訴她:“我剛才來的路上約了童菲宵夜,一起?”
“我賬還沒算完,”她話說到一半,看他嚴肅下來,拐了個彎,“不過也好,餓死了。”
算我上輩子欠你的。
這件事說起來,她真是莫名其妙的冤枉,兩個人追溯到十幾年前,是小學同學。
檢邊林父母離婚,他和爸爸從廣州去了杭州,就在她家隔壁租了個房子,於是初見的母親大人,就沒事喜歡自告奮勇帶著兩個人出去玩。
一來二去,兩家交情變得頗深。
後來到初中,初見感情還沒開竅,就被全班、全年級同學預設為是他女朋友了。
再後來,她覺得自己根本沒這個意思。
某天放學後,她趁著他在樓道里幫自己把腳踏車鎖在欄杆上的那一刻,鼓起勇氣對著他的背影坦白說……其實我真的不喜歡你。
當時他也就看了自己一分多鐘,然後拎起兩個人書包,上樓,也沒表示出任何異議。
原本故事順利發展,應該是關係變淡,然後畢業後再不聯絡。
但無奈兩家關係太好,到現在還經常結伴出遊……兩個人就如此成了死黨。可這麼多年,她總有種自己當年是個負心漢,無情甩了他,略有小內疚的微妙情緒。
吃宵夜的地方是他經紀人謝斌定的,小店,熟客。
小包房,前後檢查完畢,不會被人拍到後,幾個人先後裝著沒事兒一樣地,鑽進了店裡。
初見以為童菲會跳腳,畢竟在澳門她工作太拼命了,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下了飛機臉都發灰了,發誓再也不接工作電話。
可現在,完全喜笑顏開啊,帶著個剛簽約的小鮮肉走進來,忙不迭招呼介紹,那位就是檢老師,謝老師。
然而,童菲和小鮮肉坐下,根本插不上話,因為初見正在一本正經給謝斌講解自己美甲事業的盈利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