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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梅、香菊二婢心知姑娘病勢沉重,死亡不過是早晚之事,但兩人又不願說出一個死字,卻用睡眠之稱,代替死亡之意。
香菊那紅裡透白的粉頰上,不覺間也淌下兩行淚水,低聲說道:“要是姑娘睡著了,我就留在那裡陪她了。”
素梅點點頭道:“好吧!我們儘量的拖延時間,直到不能拖,如若那西門玉霜萬一離去,我就到石室中去留看你和姑娘。”
這幾句聽來平淡之言,但卻是人性最崇高、最純真的友愛表現。
林寒青雖然是默默無言,但他內心中卻是感慨萬分,只覺巾幗中情操友愛,萬勝鬚眉千倍。
香菊舉起衣袖,拂拭下臉上的淚水,嘴角泛起了一個平靜的微笑,沒有畏縮,沒有留戀,那該是人世間最美好的笑容,充滿了真和美。
她微微的摔動了一下衣抽,柔和說道:“梅姊姊,林相公,我去了,你們多多保重。”
緩步登樓而去。
素梅望著那逐漸消失的背影,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此刻的言語,已然多餘,生離死別之苦,無聲勝有聲。
林寒青黯然嘆息一聲,站起身來道:“我去和那西門玉霜扯談幾句。”
他很想安慰素梅幾句,但覺世間所有的言詞,都無法表達他的心意。只好忍了下去。整整衣冠,緩步對西門玉霜行去。
西門玉霜端然而坐,微聞雙目,目光下只見那粉額泛紅。嬌豔如花。
她似是已入了忘我之境,林寒青行近了她的身側,她仍是若無所覺。
林寒青停下腳步,緩緩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低聲叫道:“西門姑娘。”
西門玉霜睜動了一下微閉的雙目,笑道:“嗯!有何指教?”
林寒青道:“你守在埋花後,堅不離開,可是想看看白姑娘的屍體?”
西門玉霜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怎麼?她已經死了麼?”
林寒青故作輕鬆的笑道:“還沒有,她說過,要為你多活幾年。”
西門玉霜道:“我相信她是當代武林第一才人,但我不相信她真能改變變死亡命運。”
林寒青心中暗道:她武功、才智無不強我甚多,如是沒有一些根據,和她胡謅,只怕要露出馬腳,必得說出事實才是,當下說道:“你既然料定那白惜香非死不可,可知她患的什麼病?”
西門玉霜怔了一怔,道:“不知道,但那總歸是一種絕症,無法救藥的絕症。”
林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