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樓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病房門口挪去,但身後早已被黑暗吞噬,再朝前看時,那雙溢位死氣的眼睛就在她面前。
她突然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地呼吸。
身邊有溫暖的手臂把她抱進懷裡,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不住地安慰:“杭杭別怕,做噩夢而已。別怕,別怕。”
蘇杭汗溼滿身,胸口劇烈起伏。
蕭以歌親吻她的眼睛,小心地問她:“你最近總是做夢,把夢裡的事情告訴我好不好,說出來也許就好了。”
蘇杭這個噩夢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程之昂過世,蕭以歌就經常聽到蘇杭的夢囈。
“我沒有,你別想給我洗腦……”
“我沒想要你死,我連看見你都不想!”
“放我走……放我走。”
這些話反反覆覆,就像咒語一樣在她們入眠的深夜裡,從蘇杭的口中喃喃出聲。
蕭以歌猜得到,大概程之昂的死還是在蘇杭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蘇杭面上雖冷,心底卻始終燃著一小束暖光,跟陰狠毒辣的程之昂從來就不是同類。
哪怕程之昂待她這樣刻薄,她心想的也是遠離與反抗,從未希望過程之昂遭受不幸。
那天程之昂突發心梗時只有她在場,她怎能過得去這道坎。
蘇杭吞嚥了好幾下,聲音又沉又啞:“我夢到程之昂,他說他是因我而死的,他說他本來可以活著……”
“杭杭,聽我說,”蕭以歌柔聲安慰她,手也不停地撫著她的背,“他突然發病只是個意外,但凡不順他的意,他就會情緒過激,我們不可能為了讓他高興而委屈自己。而且他的情況你也知道,時間早就不多了。”
蘇杭沉默地聽著,顫著手想去回抱蕭以歌,然而看到手掌的瞬間打了個抖停下,“……以歌,我想去浴室。”
蕭以歌眸光晦暗,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去吧。”
蘇杭離開她的懷抱,下床踩了拖鞋就急急地出房間。
蕭以歌在床上靜坐片刻,隨即放輕腳步跟著下樓。
在樓梯拐角,她看見浴室亮著燈,蘇杭神色惶惶地搓洗著自己的雙手,像是那雙手裹著厚厚的泥汙。
蘇杭反覆沖洗著,一遍又一遍地將手放在水龍頭下衝去稠密的泡沫。
可那雙手分明是乾淨的。
蕭以歌站在昏暗的樓梯間看著她,疼痛和苦澀漫過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