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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年了,他不敢告訴父母兄長,也對讀書沒了興頭,索性就做起了紈絝,後來發現當紈絝真他媽好啊,就一直到了現在。
“當年小生十歲便中了童生,乃是蘭溪府頭一個,府裡的學政大人都聽過小生的名頭,即便小生的名次靠後,也足夠引人注目。”
回憶過往,張生髮現自己並沒有那麼排斥,或許他已經長大了,又或許經歷了這麼一遭妖妖鬼鬼的事情,這些個旁門左道實算不上什麼,才能這般輕鬆地說出口。
“其實那次,小生本可以考得更好的。”
譚昭已經預想到,這實在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故事:“他害了你?”
張生搖了搖頭:“那倒也不算,小生那時候對他頗多信賴,不過在進去之前,吃了他遞過來的吃食,引得腸胃有些不適罷了。”
“小生原以為是自己身體不適,那時出了榜還甚是自責,關在家裡許久才去族學告罪。”
“那你後來,是怎麼知曉的?”
張生見道長臉上並無同情,這才心中安穩,繼續開口:“那是因為,我吃了一個大虧,太氣了,我真想把當初的自己拎過來打一頓!”
看來是真的很氣了,連小生都不自稱了。
張生打童生試後,就更加努力,要在院試上一雪前恥。他難得按捺著性子讀了幾月的書,不過他性子本就跳脫,又對自己的才學頗為自信,王生邀他出遊,他就欣然答應了。
卻誰知道——讀書人狠起來,當真是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當日,他誆我做一套試題,說是夫子單獨給他出的,破題不太順暢,央我替他瞧一瞧。我那時雖覺得不太好,卻還是替他破了題寫了文,卻未料想——”
譚昭靜靜地聽著,只聽得張生道:“我缺考了那年的院試,而王生……考中了案首。”
院試第一名,頭名秀才也叫案首。
“那試題……”
王生鬱卒地點了點頭,越想越氣:“這個忘恩負義、兩面三刀的奸詐小人,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他使了陰謀詭計不讓我去參加院試!”
“呵!也是,我要是去了,他買試題的訊息不就洩露了,破題一模一樣的答卷,他還想考秀才,呸!”最可氣的是,他後來知道了此事去質問他,這王生竟恬不知恥地與他說了一道,他甚至沒辦法去檢舉他,因為……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替王生捉刀代筆的人,是他。
“走走走,招魂去!你家大佬不願意,我來幫你!”
張生氣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