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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頭,伸手輕撓了幾下白眉,低聲道:“您。”說完就去偷瞥嚴潼的反應,嚴潼明顯的頓了一下,卻沒再繼續問下去。
骨佘是為數不多知道這件事,並且活得好好的的人。
嚴潼是妖帝尤靈和魔尊閻霆的兒子,生來半妖半魔,體內不同靈力融而不衝。
從妖淵出來之後,傀儡師灼蠱為了助他修煉,更是教了他不少利用不同靈力修煉的辦法。
殿中再次詭異的安靜下來。
半晌,嚴潼才看向骨佘,還是那句生硬的“他現在還不能死。”
骨佘像是早知道他會這麼說,聞言輕嘆了口氣,無奈道:“尊主,您這麼做,赤將那孩子回頭得掀了我的藥廬。”
嚴潼轉過頭去沒理他。
“外傷也得治,藥我會讓藥童每日煎好送來。”嚴潼決定的事,就算他是歷經三代尊主的長老,也不能奈何。但想到剛才紅著眼衝出去的赤將,還是決定多嘴問一句:“尊主……您,真不打算告訴赤將?”
嚴潼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就那麼看著季珩,忽然道:“想辦法讓他儘快醒過來。”
骨佘微愣,垂頭恭恭敬敬應下了。
殿裡又只剩下了嚴潼和季珩兩人。
從問罪臺把昏迷的季珩弄回來,嚴潼慢慢從最開始的心緒難平,驚濤駭浪中清醒過來。他當然不至於因為這一句話就忘了當年季珩是怎麼對他的,只是他不太明白,他在妖淵裡的百年,季珩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能讓季珩不管不顧的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季珩,不是想殺他的嗎……
他向前走了兩步在季珩榻邊坐了下來,把一個繡著白色胖貓的青色荷包放在了季珩枕邊。
他忽然輕笑兩聲,緩緩搖了搖頭,低聲的自言自語起來:“衡君仙尊,我真的後悔了。我不該去嚴府,更不該見你……或者,當初應該就答應玄真拜他為師,再不濟,也該認命待在雲亭殿。我不該去無聞殿的,我後悔了……”
想起玄真,嚴潼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那是一個始終善待著他的人,當年季珩將他封入妖淵時玄真不在青穹頂,並不知曉這件事。
所以在嚴潼的記憶裡,關於這個人最後的記憶,是他坐在無有殿的庭院裡,抱著掌門人的仙鶴,愜意的眯著狹長的眼,問他要不要跟自己去偷一壺自家師尊的好酒。
當時嚴潼笑著拒絕了,他說該回無聞殿練習功法去了,回去晚了,季珩得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