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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東霆道。
“那是我瞎說的。”彭求醉嘿嘿笑了兩聲,“老實說,我曾經和誰決鬥過,曾經贏過誰,殺過誰,都已經記不清了。”他忽然轉過頭來,神色嚴肅地問:“你說,一個連殺過多少人都記不得的刀客還能算是個刀客嗎?”
“我覺得……”鄭東霆茫然望著天邊的朝霞,聳了聳肩膀,“只要他還記得是誰殺了他們,就算稱職。”
“嗬,嘿嘿,哈哈哈哈。”彭求醉笑了起來,“說得不錯。”他看了鄭東霆一眼:“你真是鄭北飛的徒弟?”
“我是鄭北飛的兒子。”鄭東霆更正道。
“你不像,你也不像牧天侯的兒子。”彭求醉搖頭笑道。
“我是牧天侯的徒弟。”
“表面看起來你和他們倒挺像,但是你的心思還只是個小毛孩子。”彭求醉樂呵呵地說,“好事啊,所有的俠客都是毛孩子,就算他們裝得再怎麼了得,不過就是些沒長大的孩子。咱們大唐別的沒有,一個是俠多,一個是詩多。但詩歌再美再豔都沒用,沒這麼個毛孩子在心裡,誰也唱不出。”
鄭東霆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彭求醉用力一拍自己的膝蓋,從地上猛地站起身:“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走?”鄭東霆詫異地站起身。
“你不是要去關中解圍嗎?跟著我走吧。”彭求醉淡淡地說。
“彭大俠!你真的要去?”鄭東霆驚喜地問道。
“我六十歲了,老了。老人和小孩一樣,都想去嘗試一下自己從來沒試過的東西。比如:去真真正正地行俠仗義。”彭求醉笑道。
“好,彭大俠,我和你一起走。”鄭東霆欣喜若狂,大聲道。
“我和你說過嗎?我小時候也曾經夢想過像天山派的那個……呃……顧……”彭求醉扶著腦袋,搜尋枯腸。
“顧天涯?”鄭東霆問道。
“不錯,顧天涯。單人獨劍,夜挑太行。就像他一樣,在黎明時分踏著太行三十六刀的屍體,走到可以看到第一縷陽光的峰頂,倒提手中的神劍,用劍刃將陽光反射到仍然霧靄沉沉的山腳,就像一位披著光輪從南天門飛降的金甲天神……”彭求醉眯著眼,緩緩地說。
“山下等待的人們高舉雙手,縱情歡呼,聲潮滾滾,迴音隆隆,彷彿山崩海嘯,雲滾濤橫。他們對著山頂高呼著:天山派,顧天涯。”鄭東霆迷醉地喃喃說道。
“不,他們在喊:青州虎,彭求醉!”彭求醉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