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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整個人當真燒起來,都不知道是怎麼量完體溫,吃完飯和藥。
季成陽去廚房洗碗的時候,她側躺在他枕過的枕頭上,閉上眼睛,仍舊能真實回憶起剛才兩個人唇舌接觸的感覺。他給她吃得藥,有安眠成分,她的心彷彿被烤灼著,分不出是因為後知後覺的羞澀還是因為高燒不退,慢慢沉睡。
當晚,她的燒退下來。
到第二天早晨,她終於獲得季成陽的准許洗了個熱水澡,她從昨晚就受不了自己退燒後身上的味道,有很重的汗味實在不好聞。徹底沖洗乾淨後,穿上暫放在他衣櫃裡的衣服,是一身淺粉色的運動服,她穿著拖鞋,走回到客房。
季成陽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聽到她走進房間的聲音,疲累得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用最不耗費力氣的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平緩語調,輕聲告訴她廚房裡有昨天就做好的早飯,她可以去微波爐加熱後再吃:“沒有胃口也多少吃一些。”他如此說。
季成陽在半夜三四點困頓的那會兒已經洗過澡,他就穿著一件大學時代的黑色長袖T恤,袖子擼起來一些,將左手臂墊在沙發扶手上,頭枕著手臂,似乎覺得躺著不太舒服,想要將身子轉過去,換個手臂來枕著繼續眯一會兒。
呼吸間,已經有女孩子特有的那種溫度感,混雜著他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是不是很累?”紀憶慢慢蹲在沙發一側,輕聲問著他。
季成陽睫毛動了動,可還是覺得很累,沒睜眼。
紀憶抿著嘴,在笑著。
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種經驗,在可致命的傳染病高峰期,偏巧症狀是一樣的,那一瞬的絕望是滅頂的。然後就像是被誤診後,得到了正確的確診單……她現在感覺看什麼都是美好的,甚至覺得能蹲在這裡看著他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是啊,”他有些打趣地回答她,“被你折騰的累了。”
“……我發燒的時候不太折騰人吧?”紀憶有些內疚,可還是輕聲反駁,“除了吃藥就是睡覺……”
季成陽其實真的是累了,肌肉都是痠痛無力的。
一天兩夜的精神壓力比他在戰地連續三天三夜不睡還要累,那時候支撐他的是隨時跟進時政的職業精神,可是這次支撐他的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恐懼。
他的恐懼是來自於害怕生活自此被改變,改變成什麼樣子卻還是未知。
讓人恐慌的未知。
幸好,現在,此時,什麼都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