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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那張俊秀的臉露了出來。
不知何時雨又停了,她渾身溼透狼狽極了,坐在雜草叢內半分沒有女孩子的模樣。
“你怎麼在這。”
少年看上去有些著急,臉上還有被枝葉划動留下的細細傷痕,他的目光帶著淺淺的怒意:“在山下就與你說了,不要到處亂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比呦呦還不聽話……”
他板著臉像個小大人似的唸叨,她卻紅著眼眶,淚水毫無預兆地傾湧而出。
頓時,少年所有的話都被吞了回去,他這是頭次見程關月哭,在他的印象裡,她就是個假小子,半點沒女孩兒的嬌羞柔美,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哭呢。
可她一哭起來,就叫他軟了分寸,胡亂地往兜裡去找帕子,越是慌張越是找不著,他沒法子只能用衣袖給她擦臉。
“別,別哭了,我不是真的在怪你,只是有些擔心,山上到底是不安全,你二哥他們都急死了。”
她從三歲起就沒在外人面前哭過,這會像是將憋了十年的淚水一次性都流光了,怎麼擦也擦不完,邊哭還邊扯著嗓子喊:“疼。”
沈長洲這才瞧見她腫得像饅頭一般的腳踝,把不耐都憋了回去,在她眼前緩慢地蹲了下去:“崴了腿又沒什麼丟人的,我揹你下去。”
程關月的哭聲戛然而止,她訥訥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前兩年他們分明還差不多高,她還能趾高氣揚地讓他喊姐姐。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高出她一個多頭,就像是院中那棵青柏,高大挺拔。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上來,你的腳得趕緊敷一下,不然要腫好幾日。”
她沒再猶豫,將雙臂放在了他的肩上,小心翼翼地爬到了他的背上,他看著瘦弱沒想到背起她來卻絲毫不費勁。
一路上她都很安靜,沈長洲也難得沒笑話她,反而還用自己的糗事來安慰她,“不就是摔了一跤,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學騎馬的時候摔得比你還慘。”
“你是個女孩兒,偶爾哭一次也沒關係。”
別人只會背後笑話她大大咧咧,說她沒有女孩家的規矩,那是頭次她聽見有人告訴她,她也是女孩,偶爾哭也沒關係的。
她聽見春風拂過樹葉的聲音沙沙的,還聞到雨後花草的清香。
那日的場景,在往後的歲月裡,她無數次地想起。
世人都說他玩世不恭,是個小紈絝,沈家遲早要被他敗光,只有她堅信,他的內心並非真的如此不堪。
從那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