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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初末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是在後臺看見整個音樂大廳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壯闊景象,依舊是嚇了一大跳。負責這場演講的師姐在那邊紛紛抱怨:本來我們音樂系的同學位置都不夠用,居然還有那麼多外系的學生過來。真夠煩人的!這群花痴!平時公開課也沒見她們上的這麼積極!
那還不是因為慕師兄的關係,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在學校表演吧?多少人想要一睹他的風采,換成我是其他系的也不會放過這次絕佳機會的。
坐在一旁的初末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都快飛出來了,本以為這幾年的修為足夠她對什麼都淡定了,卻不想,原來本性害怕的東西,是無論怎樣裝都裝不出來的。
即將要上臺時,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楊初末,你要淡定,一定不能給慕流年丟臉!
大話是放出來了,可是真的上臺的時候,初末除了心又開始飛快飛快地跳,連嗓子都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別說演講了,就是正常說話都開不了聲。
按照流程應該是她先將自己的稿子唸完,接著才是慕流年的幾首鋼琴曲。可此刻的初末站在燈光聚集的舞臺上,根本就開不了口。那是一種小時候的夢魘,就像每次做噩夢那樣,腦袋明明是醒著的,可身子就像被什麼壓著一般,怎麼也清醒不過來。
眼前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從她出來開始的安靜到後面各種疑惑的討論聲,初末只覺腦袋開始眩暈,那種眼前一片黑暗的感覺又回來了。
無數次當她茫然無助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感覺,彷彿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周身沒有任何可以拯救她的蘆葦,只能任由她越陷越深。
就在她在心底泛起各種怪自己太沒用的自責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旋律,一個個音符就像是無數根爪勾,將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回憶,一個一個地勾起。
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坐在黑色的鋼琴邊,流年婉轉的音符從他的指尖傾瀉而出。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然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彷彿那個坐在角落彈奏的是鋼琴王子理查德克萊德曼。
可在初末的眼底,卻是另一番景象,那熟悉的旋律彷彿帶她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慕家客廳的鋼琴邊,她一個人在桌子上搗鼓著什麼,一首曲子彈完,他走過來問她在做什麼。
我在錄音!她得意洋洋地舉著自己手中的錄音筆。
他詫異地挑眉:錄音做什麼?
把這首曲子錄下來,以後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