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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們剛結婚時去北京的事兒?”
寧顏媽歪頭想了一會兒,那記憶很久遠了,有些模糊,有些黯淡,有些陳舊,好半天,她笑起來:“可不是,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們條件不好,好容易藉著結婚一個人做了一件新衣服,捨不得在路上穿,兩個人都是一身舊衣服,大包小包,灰頭土臉的,弄得那個乘警盤問我們老半天。結婚證,工作證,單位介紹信,查了個遍。為了省錢,那麼遠的路,那麼慢的車,我們捨不得買臥鋪,買了硬座,來來去去,那個時候年青啊,也不覺著累。”
“不光是年青,那個時候也是因為快活吧,真是沒覺著累。不過我們這一次,要體體面面地出門,東西也別帶多,足足地帶上錢,缺什麼到了再買。軟臥舒服得很,睡一覺就到地方了。”
走之前,寧顏其實也挺不放心的,絮絮地跟爸爸說了半天的話,叫一定要帶齊藥,估摸著快吃完了,就打電話來,她再上醫院去開了寄過去。
爸爸說:“真是長大了,一下子的功夫,你媽的這場病,算沒有白生啊。”
寧顏看著爸爸的笑臉,他老了許多,也不過是半年的功夫,但是他還是英俊的,溫和地,彷彿什麼事情也不會叫他生氣,也不會叫他為難,什麼事情都可以交給他,你只管跟著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生命的最終點。
可是,他是媽媽的福氣。不是我的,寧顏想。
寧顏說:“爸,我這輩子,為什麼沒有遇到你這樣的男人?”
爸爸過來,親熱地摟住女兒的肩膀:“小姑娘,你的一輩子,還長著呢!”
第二天是週末,寧顏怕女兒捨不得公公婆婆會哭鬧,把孩子託給倩茹,送父母去火車站。
母親穿了件墨綠色的外套,很新的樣式,顯得她年青了好幾歲,爸爸也穿了新衣服,只帶了兩隻箱子,寧顏把他們在車箱裡安頓好。車箱內果然乾淨舒服,維持著恆溫,並不是旅遊旺季,人不太多。
寧顏又跟他們說了會兒話,母親再三地催,她才下了車。
隔著火車窗玻璃,寧顏看著母親的臉,那臉上帶著久不出門的人特有的微微的興奮與淺淺的不安。
寧顏忽然不捨,衝上去拍著窗戶,想叫媽沒叫出來。
母親轉頭看見了想要拉開窗的樣子,但是又想起這是封閉著的。沒奈何間,車開動了。
寧顏站在站臺上,手機在響,她接,是媽媽焦急的聲音:“寧顏,有什麼事啊?急得那樣?”
寧顏說:“沒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