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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肯放過他:“被說中了?夜州白,你若真有那麼享受,我可以成全你。看在昔年的同窗之情上。你不是還想我加入山北宗?若你讓我滿意了,也未嘗不可一試。”
夜州白嚥了咽口水,顯然是在動氣。同窗之情這幾個字現在聽起來竟然有種殘忍的意味,若非為了這份情義,他該殺了蕭山淵。蕭山淵,也該殺了他。而正是這份情義,卻讓他無法快刀斬亂麻。連自己的清白在蕭山淵的口中都能變成被輕賤的東西。
夜州白彷彿被擊中心底最深的傷,不再接話。親密的餘韻在他的腦海裡久久散不開,他靠著木板,安靜得可以聽見船外江水長流聲。
蕭山淵也沉默著,彷彿在反思自己方才的行徑。他怎麼……那麼失控?
一陣風吹過,捲起了船上輕紗,是入夜,江上風涼了。
夜州白想到什麼,暗自看了蕭山淵一眼,輕輕道,“寒江以水冷得名,夜宗主受劍傷,在這寒江水中,如凌遲之痛。”
蕭山淵聞言,眉頭緊鎖,隨即發出冷笑,若是能測量其溫度,或許是比夜間的寒江水還要冷幾分的情緒:“這種死法,真是便宜他了。”
夜州白看了蕭山淵一眼,方才的親密好像是場夢,蕭山淵分明無情得冰冷,什麼加入山北宗更是遑論。他好像終於看清了一般,恢復了平常的語氣,“聽聞寂國天牢有八種酷刑,專為逆寂業心意者所用,以此做威懾。你既見識過這些,是更懂何為酷刑。山北宗就是致力於清除這些無道的酷刑的。我累了。明早到下個渡口,停一下,我想買些乾糧。”
蕭山淵聽出夜州白話裡的意思,見他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蕭山淵微微蹙眉,點了一盞小小的燭火,藉此看幽暗裡夜州白的臉。只是久久的看著,他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溫和的情意。
夜州白並不能睡熟。方才的纏綿對他而言太過深刻。感受著蕭山淵的氣息,彷彿被迷夢籠罩。夢總是很美很美的。但他很快明白,自己與蕭山淵,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他實在犯蠢,竟覺著蕭山淵是個可以從深淵裡被拉回來的人,竟放任他自己。
第十七章痴夢
江上清風無限好,正是朗日當空時。
夜州白上了渡口,回頭時見蕭山淵正在孤舟上站著,目光緊緊落在他的背影上。
夜州白微微蹙眉。
這場面,有些像十二年前。
寂道書院,山門前,蕭山淵告別之際。那時候他以為他很快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