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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琳老師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還想繼續追問下去,路理卻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
“不必勉強。她選擇遺忘過去,未必是一件壞事。”路理把自己的大包拎起來說:“我們走吧。”
那晚是我第一次被邀請去路理家,路理的母親做了一大桌子菜,我有些侷促,最擔心的是席間他父母會提到陳果,但他們均沒有,對我這個不速之客相當的客氣和友好,看得出,是很有修養的一家。我吃得不多,許老師對我很照顧,一直不停地替我夾菜。很奇怪,吃飯的時候我想最多的竟是米諾凡,如果他知道此時此刻我坐在男生家的餐桌上,不知道該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這應該是女孩長大的一個標誌的,我曾經以為,這一天發生在我身上,要等很久很久,所以當它到來的時候,我免不了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
吃過飯後我隨路理來的他的房間,他房間不算大,書架上堆滿了他的碟片和書。他招呼我坐下,對我說:“好久不住家裡,這裡挺亂的。”
我環顧四周,忽然發現床頭櫃上放著的,竟然是醒醒的照片。我把它拿起來,路理有些慌張地把它從我手裡搶走說:“老早放的,忘了收起來。”
我心裡的酸又泛上來了,原來他的心裡,一直裝著的是她。只是因為她毅然地選擇了遠離,他才不得不尊重她的決定選擇遺忘的吧。
我坐在床邊沉默。他把照片塞到抽屜裡,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想她嗎?”我懷著挑釁的心情問他。
“不。”他說。
“你撒謊。”誰讓他讓我難過,我不打算饒他。
“這是很早以前的照片。”他解釋說,“我很久不住家裡。”
“能換成我的嗎?”我強顏歡笑,揚起笑臉問他。
“你很在意這些嗎?”他皺起眉問我。
“是的。”我說。
“好。”他說。說完,就在包裡拿出數碼相機,要替我拍照。我擋住我的臉不讓他拍,他照樣咔嚓一張,然後堅決地說:“明天洗出來,天天帶身上總行了吧。”
“給我看。”我去搶相機,他大方地遞給我。我看到照片上的我臉被雙手擋住了,只餘一隻眼睛露在外面,神情慌亂誇張,看上去像個醜八怪,忍不住尖叫起來。
他又哈哈笑起來。
我真羨慕他,每一次化解我們的矛盾,都是如此得心應手。
他在我身邊坐下,自言自語地宣佈說:“週日我送你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