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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允將解藥的瓷瓶磕碎了,這時候就不必講究什麼乾不乾淨的問題了,他一路將藥膏抹在每個石牢的門口。
周翡迅速跟上他,一邊挨個將石牢門上的鎖砍松,一邊儘量不去直視用各種姿勢舔牢門的兄弟們……有些好漢大約吃不慣辣,舔完還要神情痛苦地嘰喳亂叫一番,好不熱鬧。
漫山遍野都是居心叵測的殺手,唯有他們倆救火似的撈了一路。
謝允的輕功不知師承何處,簡直有點邪門,周翡懷疑他骨頭裡可能灌了好多氣,飛奔起來完全不費力,就像一張被大風颳走的薄紙,她本就有些追不上,還得扛著大刀幹體力活,一時連氣都快喘不勻了。
最要命的是,這一大圈砍下來,她沒能找著李晟。
周翡心裡不由得有些急了,尤其想起別人告訴她的那些個剝皮挖心的傳說。
李晟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倘若被那什麼朱雀主看上了捉去,做成人皮氈子可怎麼辦?
四十八寨裡有一年來了一頭脾氣暴躁的熊,差點傷著幾個去山裡捉山雞的小師兄,被一個長輩追蹤了一天一宿,打死拖了回來,說要剝皮做個氈子,那時候周翡還很小,只記得那狗熊的腦袋耷拉在一邊,一臉死不瞑目的陰鬱,彷彿咬牙切齒地打算來生再報殺身大仇——這是周翡野猴子一樣裡的童年不多的陰影。
此時,她自動將李晟的腦袋安在了熊身上,想得自己不寒而慄。
就在她開始因為壓力太大而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的謝允突然剎住了腳步。
周翡:“怎麼……”
謝允伸出一根手指:“噓——”
他神色實在太嚴峻,周翡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漸漸的,一陣琵琶聲從滿山谷的喧囂中傳了出來,剛開始只有纖纖一線,而後越來越清晰,竟如同在耳邊響起似的,將所有喊殺與雜音一併壓了下去。
那琴聲並不激昂,反而悽悽切切的,低迴婉轉,甚至有些氣如遊絲的斷續感。
“哭妝。”
謝允低聲道。
周翡詫異道:“什麼?”
謝允緩緩地說道:“一段唱詞,說的是一個美人,紅顏未老恩先斷,燈下和燭淚哭薄倖人,胭脂暈染,花殘妝、悼年華……”
周翡滿腦子人皮氈子,哪聽得進這種風花雪月,立刻暴躁地打斷他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謝允伸手攔住她,肅然道:“後退,來者不善。”
他話音沒落,遠處山巔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