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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翡尚未成為一個英雄,已經先體會到了窮困潦倒的“末路”之悲,不過她這當事人都還沒來得及表態,那位變臉如翻書的霓裳夫人卻忽然莫名暴怒道:“放肆,你當我羽衣班隨便欺負嗎?”
行腳幫的領頭人同時喝住那黑炭:“阿瑾,說得什麼話!”
那楊瑾雖然明面上是“僱主”,但見他與行腳幫領頭人說話的樣子,似乎更像個十分相熟的後輩,他皺著眉,先用“關你鳥事”的眼神掃了霓裳夫人一眼,沒開口反駁,看起來居然還有點委屈。
領頭人頓了頓,衝霓裳夫人道:“少年人衝動,夫人勿怪。咱們豈敢在羽衣班造次?我想這位姑娘既然手持南刀,必然不凡,一諾未必千金,也肯定不會做出隨便爽約之事,咱們大可以另約時間,另約地方,您看……三天之後如何?”
他說話十分狡猾,言語間彷彿周翡已經答應了跟楊瑾比武,謝允擔心她被行腳幫的流氓繞進去,正待插話,周翡卻先開了口。
周翡自從見過了仇天璣和青龍主,是不憚以惡意揣度一切陌生人的,她才沒有山川劍那麼寬廣如海的好心胸。
她心裡快速地權衡片刻,直接對比武的事避而不答,只說道:“四十八寨收留無數走投無路之人,為此,李家父子兩代人搭了性命進去,留下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小遺孤——就是被你們扣下的人。你們一群自詡……”
周翡微微一頓,抬起下巴,目光在楊瑾和那一群行腳幫的人臉上掃過。
她剛開始說的話,本意是抬出四十八寨狐假虎威而已,誰知說到這裡,她卻不由得真情實感起來,十多年前,那個在她記憶裡留下最初一抹血色的背影悠忽間在她眼前閃過,周翡心裡那一點因名不副實和被迫裝腔作勢而產生的荒謬感,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悲憤衝開了。
“你們一群自詡身懷絕技、門路遍天下的英雄豪傑,居然為了這一點無冤無仇的名分之爭,就出手扣下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
周翡接著說道,“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今天的事我記住了。”
謝允暗自以哂,知道自己是多慮了。
和周翡相處時間長了,他總是忘了她在華容城中隻身行走於兩大北斗之間的豐功偉績,總覺得她天真,也忘了天真未必是傻。
所謂“天真”,大概只不過是在狹窄背光的地下暗牢裡,明明四面楚歌,明明聽懂了“此地危險”,還是執意將一袋亂七八糟的藥粉順著牆上的小窟窿塞過來吧?
謝允適時地點點頭,在旁邊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