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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阮簡單地說完,轉過頭看向雁放,光從他的下頜打到眼睛,被睫毛擋住了去路,襯得眸子晶亮,臉上是不願再被追問的適可而止。
深受豪門電視劇荼毒的雁放腦內一秒鐘閃現了無數名場面,他果斷閉了嘴,直覺那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他們第一次共同談論雁璽,隻言片語,雁放捕捉到一個與自己記憶中不相同的故人形象,但眼下確實不是適合深究的場合。
葉阮眨了下眼,像揮去一場噩夢,來專注面對眼下的噩夢。
辛巴頸間的血跡擦乾了,安詳地躺在土坑裡,好像只是進入恆久的睡眠,唯有在月光下再不鮮亮的皮毛昭示著生命流逝的事實。
他沉默兩秒,慢慢蹲下跪坐在地上,抬手從髮間抽下那隻檀木簡簪安放在辛巴身邊。波佩編的辮子已經散得沒了形,有幾縷遮住了他的側臉,葉阮赤著手,默不作聲地往坑裡堆土。
這場景,饒是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很難不為所動。
雁放等了一會兒,意識到他們已經完成了告別,蹲下身開始幫葉阮。
半溼潤的土粒覆蓋住辛巴的軀體,一層復一層,生命的盡頭恰似一朵花的新生,以骨血滋養的永生之花。
“辛巴喜歡在這裡玩,這面牆不算高,它喜歡從那個框裡跳來跳去,有時還會故意埋伏著,想跳出來給我個驚喜,但它年齡很大了,哈氣聲太大,每次都反被我嚇到。”
葉阮的嘴角彎成恬靜的弧度,他講給雁放聽,像紀錄片中沒什麼波瀾的唸白。
“辛巴是隻退休警犬,一級功勳犬,剛把它帶回來的時候,其實它不大服從我。”
勇猛忠誠的警犬,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來與新的主人建立情感聯絡。葉阮也記不清是從哪一天起,辛巴變成了惺惺相惜的家人,變成無邊黑夜裡的一點慰藉。
他只覺得苦澀,唇角牽動,如吐露一錘定音的宣判。
“去伯明翰前我告訴它今晚會回來,它一直在等我。”
凌冽的夜風折磨著面板,連最深層的大腦也感到一絲鈍痛。
靜了靜,他說:“它總是會等我。”
這句話依舊平緩,哀傷的意味掩藏在風裡,難以捕捉。氣溫降到零下,血液以緩速流動,任何不明顯的情緒波動都將被寒顫封存,但雁放感受到了,他在自責。
“誰也預料不到會發生這種事,要怪也是怪那傻逼刺客啊,要不我把打掉他的那顆牙拿來給你的狗陪葬?”雁放嘴笨,拙劣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