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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越說心裡越委屈,想到這些年對孃家的付出和回報,眼眶一紅,眼淚簌簌就要落下來。
見她如此,甄氏暗暗嘆息,拍著苗氏的手,柔聲問:“那你孃家其他人怎麼說?”
“能怎麼說?”苗氏哼了一聲,回想起家裡人的態度,心又寒了三分,“我都不曉得,到底那是她的孃家,還是我的孃家。看戲的看戲,和稀泥的和稀泥,還有幾個嫂嫂弟妹乘火打劫,好一場大戲!”
苗氏說完,沈長根家的背過身去抹了抹臉,肩膀微微顫著,泉茵死命咬著下唇,杏眼裡全是水霧。
和孃家鬧矛盾,就和夫妻吵架一樣,旁人勸也好罵也好,最後都是左右不討好的。
甄氏不做那等糊塗事,只問苗氏情況。
沈長根家的豎著耳朵聽了,就知道甄氏是個聰明人,不添是非,又叫苗氏把心中鬱憤都說出來,免得壓在心裡,生生加重了病情。
苗氏說了會子話,心裡舒坦些了,訕訕笑道:“叫你看笑話了,攤上那樣的嫂嫂,哎……”
“那採兒呢?可接回來了?”甄氏見苗氏點頭,道,“吸多了煙,往後嗓子和心肺總會有些影響,不太好調理的。”
“這就應了一句話,報應不爽!”杜雲瑛突然插了進來,“當日大舅娘就在菩薩跟前讓方媽媽去跳了放生池,就該知道因果報應。”
理是這麼一個理,心裡明白就好,一直掛在嘴邊上就不太妥當了。
不過,杜雲瑛是苗氏的女兒,苗氏不管教,甄氏才不費那個口舌。
兩人又說到了驚馬的事體。
“其實我也覺得怪,雨大不好行車是不假,但反過來,雨那般大,街上也沒什麼人,按說不應該驚馬又撞人的……”苗氏皺著眉頭,細細琢磨了,“我昨兒個出門,不覺得那路難行。被撞的那人是個無賴,傷得不重,卻是獅子大開口,好一通訛詐。”
說了會子話,外頭報說杜懷平回來了,甄氏不方便再多坐,起身告辭了。
待回了清暉園,杜雲蘿纏著甄氏問了幾句。
甄氏拗不過她,又清楚杜雲蘿不會張著嘴巴四處去說,就把苗氏的話說了一遍。
杜雲茹聽得目瞪口呆,杜雲蘿亦是驚訝不已。
只不過這是旁人家的事體,說過了也就放下了。
苗氏一連躺了七八天。
她自打接手了中饋開始,就沒歇過這麼長的時間,頭一兩日還好,到了後幾日,總會出些不大不小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