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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
“我覺得……”他輕微停頓一下,而後的詞彙如同膠水,粘膩在嗓子眼,讓祈雲光是說出口,都感到火燒的疼:“有點噁心。”
王清越短暫地懵了一下,沒過腦,幾乎是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雖然他發自內心地贊同,並且認為“噁心”這個形容,非常適合姜儀的所作所為。但是經由祈雲的口說出來這件事,還是不可避免的,讓他感到震驚。
“我很不想,”祈雲重複著強調,他指腹反覆摩挲過病號服的衣角,直到因為過度摩擦而發燙到有些疼:“我不想和他見面。不想被知道我在哪裡,也不想……我很煩。”
比起身體的疼痛,祈雲更覺得煩。那股從心口湧起,匯向胸腔的焦躁,是無法剋制的。無法洗去的,隱形的髒汙一般,祈雲討厭被黑暗窺視。
他垂下眼,到底鬆開了手,又說:“也不想在醫院,我想回家。”
這是個離譜的,任性的要求。不像是祈雲會說出來的話,但他偏偏就是說了。
王清越沉默了幾秒,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他注視對方少時,像是想問點什麼,又及時止住話頭,沒有追問下去:“……行。”
他站起身,椅子角在地面刮擦出不太好聽的聲響。響在安靜的空氣裡,有點刺耳。
能把祈雲這樣好脾氣的人,逼的這樣抗拒,光是連提起,都要重複強調著厭惡。王清越都不敢想,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姜儀到底是做了些什麼,才會讓從來習慣於忍耐的祈雲,變得這樣反常。
某種意義上來說,姜儀其實也挺厲害的。算是給王清越開了眼界,讓他知道,瘋子不僅僅只存在於精神病院裡。
甚至還能披上偽善的皮,常年笑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活得比誰都要好。
祈雲“嗯”了一聲,不符合形象的,讓人覺得乖巧。
而乖巧的alpha露出個清淺的笑容,目送對方走出房門,又在背影消失的在門後的瞬間,唇角揚起的弧度很快漸趨平直。
面容的肌肉有點僵硬,祈雲眨了下眼,再次變回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會結束的。這些爛透了的,令人不安,痛苦,內耗的一切,都早該結束了。
伴隨江城徹底來臨的深冬,祈雲如願離開對他來說壓抑的醫院,時隔一個星期,再次回到家。
幾天沒怎麼住人,屋裡飄著灰塵的氣息。臨近年關,小區裡葉子掉光的樹枝頭被掛上紅火的燈籠,顯出人情味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