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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則。”
呂芳詩小姐撲哧一笑,陰鬱的心情一掃而光。
小花家的院子裡密密匝匝地長滿了小樹,把路都擋住了。她牽著呂芳詩鑽過那些樹枝,來到她家裡。她的家人都睡著了。為了不打擾他們,小花就沒開燈。她摸黑將呂芳詩帶進為她安排好的房間。她們剛一在那張床上坐下來,呂芳詩小姐就感覺到了房間裡還有人,並且不止一個,都睡在另外的那張床上打鼾呢。這個房裡至少擺了三張床。
“他們是誰?”呂芳詩問。
“您放心吧,她們都是女的。是你們那邊來的。她們一共有三個人,都是在生活中受了挫折的人。我們輕點說話,免得吵醒她們。現在只有睡眠可以撫慰她們受傷的心。我早就想同您談話了,我們可以坐在這裡一直說到天亮。您右手邊是一扇大窗,望出去可以看到那條‘鑽石河’。這裡地勢高。您瞧,他也在守夜。多麼堅毅的男人!”
“誰?”
“您的情人嘛。”
呂芳詩看了又看,黑糊糊的什麼也看不見。她認定小花在瞎說。
“我們不要談論關於我的情人的事,我們來談點別的吧。”
“談別的!?”她誇張地揮了一下手,“您要談什麼別的?您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了,這裡是‘鑽石城’啊!您卻要談別的!”
“比如關於你的家庭。我認為你不是一名服務員,而是,怎麼說呢?而是更高階層的人。”呂芳詩小姐有點高興地說出了這些話。
“您說得對。我不光是一名服務員,我還是一名悲傷的情人。”
當她說出“悲傷的”這三個字時,她就神經質地握住了呂芳詩的手。
一種巨大的虛無感朝呂芳詩襲來,她那剛剛有點亮色的心態又變得陰暗起來了。在沉默中,兩個人都在傾聽對面床上發出的奇怪的鼾聲。那不是一般的鼾聲,而像是病人在昏迷中的絕望掙扎,一波一波的眼看要窒息了,卻又被什麼東西挽救過來,於是又繼續掙扎。呂芳詩的手被小花橫蠻地抓著不放,小花暗暗地使勁,就彷彿自己在掙扎一樣。呂芳詩沒想到她有這麼大的握力,她因為疼痛而“哎呀”了一聲。於是她放開了她。
“情人只能生活在悲傷之中。”小花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您從遙遠的京城遷移到這裡來,當然是為了那種事。”
“可是我並沒有遷移過來。我是來旅遊的,我的東西還在京城,我的家也在京城。我住在京城一個叫‘公墓’的小區。”
“這倒是個問題,您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