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與君長夜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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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喂湯」結束,將夜耳尖連帶著雙頰都是緋紅一片,低垂長睫不敢說話,也不知怎麼緩解這大庭廣眾下的曖昧氣氛。
忽然,四周傳來熱烈的鼓掌聲。
將夜懵了,抬頭一看,鄰桌的客人都含笑望著他們,誠摯地向他們送去祝福,由於辛夷草的藥效快散了,他們臉上面板上多多少少浮現了點點屍斑,可笑容越發和善,愈發像個活人。
雲諫從出生起,就被視作禍殃,被看作不詳,從未得到過誰的祝福,本以為千萬年的歲月足以讓他習慣。
但這熾烈的,毫不猶豫饋贈他和他的祝福,讓他平靜如死水的內心又被掀起層層漣漪。
一時間竟然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望著他怔忡的模樣,將夜將心底的尷尬赧然壓了下去,甚至紅著臉主動湊過去,在大庭廣眾的起鬨聲中,親吻他的側臉。
又在雲諫更加懵然的時刻,拽著他的手,像逃亡一般離開了喧鬧的糖水鋪子。
他們誰都沒說話,一路奔逃,像是私奔的情人。
待到月上中天,長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悠然地趿步在河岸邊,被微風輕撫面頰,或是垂柳掃過彼此的肩頭,柳絮吹飛,像是簌簌落雪,白了頭,染了霜。
今日沒有絢麗的煙火,只有靜謐的河岸,和河堤上三三兩兩的情侶。
河中央的畫舫上,有歌姬彈奏琵琶,竊竊私語一般,如泣如訴,只是樂聲過於哀婉,唱詞也……
“此恨何時已。長路迢、寒更雨歇,葬他天涼。
長恨悠悠魂夢杳,是夢也難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泠泉若有飛羽寄。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
兩人都不是懂音律的,但這悽清哀婉的唱詞對雲諫來說過於熟悉,細想來,曾有馬車滾滾,秋雨綿綿,雲諫在車廂內摟著怎麼都叫不醒的人,鑽入耳蝸的就是這樣一首曲子。
唱的是生離死別,道的是無窮悔恨。
將夜一聽,眉頭頓時皺起,他看著發懵的雲諫,踮起腳尖,雙手捂著他師尊的耳朵。
“別聽別聽,這歌不吉利,也不好聽!”
捂著耳朵的是溫暖的掌心,可根本攔不住歌聲,也擋不住少年焦急的嗓音。
雲諫勾唇笑笑,嗓音磁緩道:“好,我不聽。”
他攥著將夜的手,拉著他逃離那靡靡軟語,在河邊支攤的老人家那裡買了兩盞漂亮的荷花燈。
這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