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格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讓自己更徹底地沒有了薩拉,不就等於讓他又得勝了一回嗎?我對薩拉說:好吧,你就一意孤行好了。我相信你還活著,他也存在。可是要把對他的這種恨轉變成愛,所需要的並不僅僅是你的禱告。他搶了我的東西,我要像你寫的那個國王一樣,搶走我身上他所想要的東西。恨在我的腦袋裡,而不在我的肚子裡或者面板裡。你不能像去除疹子或者粉刺那樣去除它。我不是像愛你一樣地恨你嗎?我不是也恨自己嗎?
我從樓上招呼亨利道:“我好了。”於是我們便肩並肩地穿過公共草坪,朝龐蒂弗拉克特徽章酒館走去。街燈還沒點亮,戀人們在十字路口約會。草坪那頭就是那座臺階被毀的房屋,他就是在那兒把殘缺不全的絕望生活重又還給了我。
“我老是期盼著我們黃昏時分的散步。”亨利說。
“是啊。”
我思忖著:明早要給醫生打個電話,問問他信仰療法【84】是否可能,但轉而一想,又覺得還是不打為好。只要不知道實情,我們就可以想象無數種療法……我用手扶住亨利的胳膊。為了我們兩人,我現在得堅強起來,他還沒到真正擔心的時候呢。
“我現在唯一真正期待的事情就是它了。”亨利說。
在本書的開頭,我曾寫道:此書所記述的是恨。此刻,在同亨利並肩前去喝一杯晚間啤酒的路上,我找到了一句同冬日裡的情調似乎很相稱的禱告詞:噢,天主啊,你做的夠了,你從我這裡搶走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我太疲倦,也太衰老,已經學不會愛了。永遠地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