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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路。
很快,那個交通崗亭也拆掉了。全市的交通系統改為電子控制。
在以後的許多年裡,寧顏常常想起他的話:農村的孩子,走點兒路怕什麼。
那個人的名字裡頭有一個誠字,過了很多年,寧顏一直都記得他。
他的形式虛幻了,她用她的想象豐富了他,塑造了他,他原本不過是她的情感世界裡匆忙的過客,但是在歲月裡,在她的想象裡他成了佛前的一盞長明的燈,給了她晦暗的人生一方小小的永恆的亮。
然後,寧顏開始在母親的安排下與許多人相親。大多是她或是母親沒有看上人家,也有人沒有看上她。她記得有一個人,在相親過後託介紹人帶來話,這個女孩子不行,她的腿都沒有我的胳膊粗。太弱了,我不喜歡。
那些人在寧顏的生活裡,來了,又去了。
寧顏疲倦得很。
這一個疲憊冗長而無結果的過程唯一的好處就是,奇蹟般地治好了寧顏的精神潔癖。
寧顏覺得自己漸漸地變成了一根老油條。
有一天,母親與父親很神秘地跟寧顏說,這次再給她介紹一個男孩子。是個大學講師。
寧顏隨口問,是哪位阿姨介紹的。
父親含糊其辭,母親說:“就告訴她也不要緊,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說著,拿出一封信來。
寧顏看見那信封,覺得有點奇怪,上面的地址與收信人姓名是用毛筆寫的,真是很少見。字不見得多出色,但是細長端正。
寧顏心裡隱隱的有了一點意識。
母親說:“我跟你爸商量過了,這麼多日子,也沒見有人介紹過什麼合適的人,畢竟我們接觸的人也少,不如試試報紙上的徵婚廣告。”母親說著,面容生動起來:“你別說,還真有不少條件不錯的。我跟你爸,選了一個,給他去了信,沒想到回得這麼快,你看看。”
信是一個叫李立平的人寫來的,他介紹說,他是一個大學講師,學化學的,因為當年做學生時表現比較出色所以留了校。希望能夠和來信提及的女孩子見一見面。
信的最後,加了一小段。
他寫道:我的家庭來自一個小鎮子,還比較落後,家境也比較一般,如果女孩子揪住我的出生不放,那麼也就沒有必要見面了。
母親又給寧顏看了登有李立平徵婚啟示的那張報紙,縮在密密麻麻的一堆徵婚啟示的一角,言簡意駭,男,三十歲,大學講師,貌俊,一米七五。誠徵文教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