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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警官板著臉道:“帶頭挑事兒,霸凌曾經同學,看我見到你家長怎麼說。”
趙維新:“……”
他黑著本就烏青的臉,瞪了一眼多話的人。
江家是第一個派人來接的,江照洋洋灑灑寫完了檢討,起身的時候又道:“我能不能把他一起帶走?”
警官拒絕:“他有他家長。”
“他家裡人忙,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接呢,一個人在這兒估計會害怕。”
鬱裡配合地垂下腦袋,做出很膽小的樣子。
警局門前,兩人一起上了車。司機悄悄朝江照臉上看了一眼,沒敢像平時那樣多話。
他靠在後座,手肘撐在車窗上,支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盯著鬱裡,眼神有點直勾勾的。
鬱裡莫名有些喘不過氣,公交車站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讓他想到蘇子亦當時對他說過的話。
“……咱們大班,戴上眼鏡是人,摘了眼鏡就是牲口。”
他睫毛抖動,不由自主地離他遠了一點。
他當時太過生氣,手臂砸到了江照的臉,現在對方臉上還有一道紅痕,除此之外,就是在跟那群人打鬥的時候受的傷了。
鬱裡之前其實沒怎麼把蘇子亦的話放在心上,傳言素來都是真真假假添油加醋,江照既然平時脾氣很好,那就算摘了眼鏡也壞不到哪去。
但他想錯了。
這個傢伙,何止是牲口,簡直像出籠的兇獸。
此刻這頭兇獸正在盯著他。
十二個人都被他打了,難道他還沒打夠?
鬱裡低著頭,指尖微縮。如果江照突然給他來一拳,他懷疑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是沒見過兇徒,但像江照這樣兇的,還是第一次。就像有人想到風暴,首先必然想到海浪與驚雷,想到濤聲與雷聲。如果江照是一場風暴,那他洶湧而起的波濤必然是黑色的,濃郁的,厚重的,邊緣連一點白浪都看不見的,天空則會滿布陰霾,一抹雷光也吝於施捨,所帶來的只有滅頂的壓抑與被沉寂包裹的窒息感。
“對·不·起。”鬱裡緩緩抬起了手錶:“我·會·賠·你·的。”
電子音打破了車內的平靜,前方副駕一直屏息的秘書順勢道:“少爺,咱們再去配一副吧。”
“你準備怎麼賠。”
鬱裡低頭在錶盤輸入,再舉起:“我·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