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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三人寄好了行李,在小三兒的強烈要求下,登上到旁邊一條小河的橋上去玩,此時天色已經漸暗,行人來來去去行色匆匆,背貨的,推車的,拉人的,絡繹不絕。
三人也不嫌擠,爬上這小石橋,黎嘉駿抱著小三兒,教她認橋上的字:“清,永,橋。”
“清,永,橋……”小三兒跟著唸了幾遍,一抬頭,忽然很激動,“媽咪,媽咪,船,船!”
黎嘉駿也望去,看見有一支船隊,正從遠處的另一座橋下列隊過來,船相互連線著,船伕在前後撐著竹篙,一下,又一下,在湖面劃開金色的波紋,船伕以外的一些人,則在船頭燒飯,收衣服,或者也看著街邊的路人。
她看到了外公。
他的船在前面,他換了汗衫,精瘦的雙臂舉著竹篙,正表情嚴肅的撐船,可當他望向船頭時,卻又會咧嘴笑起來,眼神溫柔。
她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看到船頭一個年輕女子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正笑意滿面的哄著。她的身邊的桌上,只擺了一小盆的鹹菜,和兩碗黑黃的飯。
外婆穿著藏藍的薄衫,肩上有一大塊白色的補丁,赤著腳,她青絲滿頭,面如銀盆,夕陽撫在她的臉上,和著金色的波光,笑意瀲灩而清爽。
她的孩子,艾珈的大舅舅雙腿不停蹬著,外婆把他放在甲板上,轉身給外公扔了一塊布巾,外公接過,擦了擦頭上的汗。
外婆坐下來,把亂爬的大舅抱在懷裡,拿起碗開始吃飯,她夾一根鹹菜,可以配好幾口飯,等路過永昌橋時,已經一碗見底了。
她放下碗,擦了擦嘴就往後,接過外公手裡的竹篙撐了起來,外公則幾步走到船頭,顧不上逗兒子,快速的塞起了飯,他更狠,吃了一口鹹菜,仰頭就一大碗飯下肚了,隨後小心的蓋上了菜碗,一邊嚼一邊往外婆走。
外婆似是斥責了兩句,他露出了一臉憨厚的笑,還是接過了竹篙。
那就是養大她的老人們。
那就是走過那個時代,養大她的老人們。
即使衣衫襤褸,居無定所,可他們往前看著,眼神柔和清澈,滿是蓬勃的朝氣。
她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那一葉扁舟無聲的劃過,寧靜的畫面背後,霧氣翻騰,叫聲駁雜,沒一會兒,就好像泛起了濃重的黑暗和血光。
那時候每個人的笑容都帶著苦澀,哭聲都帶著疲倦,然後笑不出,哭不出,麻木的生存,等到曙光吹散了烏雲,絕望變成了希望。
他們的苦澀中沒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