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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江鬱冉鬆開了我,別過臉看向窗外。
我們明明這樣近。
但我們之間,的確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
我邁不過去,他不願意過來。
我拼盡全力來到他身邊,不是為了這個結果。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發澀:「那你要怎麼才肯原諒我?」
他一頓,靜默很久,久到車子停了。
他才終於丟給我一把刀子。
「毀掉那個紋身,我看著,覺得很噁心。」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那是一隻小狗,小狗嘴裡,銜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
它們鐫刻在我的胸口,那個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我一垂頭,就能看見。
我拿著小刀,握住刀柄的手緊了又緊,卻遲遲不肯動作。
江鬱冉握住我的手,沒有一絲猶豫。
刀尖在肌膚上蜿蜒。
血肉綻開,小狗和茉莉分離了。
我忽然落下淚來。
淚滴在紋身上,盛開了一朵朵血花。
其實這些年,我不怎麼哭了。
就算哭,也只是為了示弱,為了服軟,為了惹人心疼。
好讓自己過得舒服些。
可這次,淚水決堤,來勢洶洶。
他質問我——
「你憑什麼哭?憑什麼覺得痛?
「這都是我經歷過的。你走後的這些年,我都是這麼過的!」
江鬱冉是我爸一手培養出來的,就算一無所有,也能在緬北這種吃人的地方混出名堂。
他現在,已經不會捱打了。
我沒說話,一刀接著一刀。
血肉模糊。
這道紋身,是有一年我過生日,求著江鬱冉偷偷帶我去紋的。
他那時真的很寵我。
明知道犯錯後被罰的是他,也由著我的性子來。
在他身上同樣的位置,曾經也有這麼一道紋身。
在七年前就沒了。
他當著我的面,親手剮掉了那一塊肉。
該多疼啊。
那時候我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怕一回頭,心就軟了。
我的小狗,肯定痛了很久、記了很久。
他從沒想過要我的命,他只是想讓我嘗一嘗他當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