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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歌胸中湧起復雜的情緒,話中透出激意。“師叔的長劍曾令門派如日中天,師妹的一搏讓狂徒血濺三尺,怎麼能將其與本派割裂。”
金虛真人嘆息了一聲,久久未曾言語。
“當年我心性狹隘,對她百般欺凌,自問不配為師兄。”
殷長歌難抑激動,言中盡是不平,“師叔唯有這一個徒弟,她從不曾蒙受門派看顧,雖然誤入歧路,卻一力隱藏來歷,唯恐累及師門聲譽。若要我依從權貴號令,將自家師妹追迫至死,我寧可折了掌中劍。”
彷彿被殷長歌的話語所激,山頭的暮鍾撞出了清越的宏聲,在山野間漾起陣陣回聲,如潮水湧遍殿堂。金虛真人看著愛徒,年輕人英姿煥發,道衣如雪,身形如劍,落落坦蕩的據理而爭,讓他想起多年前的某個人。
鐘聲停止了許久,正殿響起了聲音。金虛真人話語緩慢,帶著無形的張力,“威寧侯地位尊祟,然而到底不是聖喻。他的指令正陽宮可尊,也可不尊。”
殷長歌的眸中霍然閃出了驚喜。
“既然她所用的不是劍,也就未必是本門武學,行惡自有捕頭差役,本門不便擅逾。”
金虛真人轉過身,面龐端寧,三綹長鬚無風自動,“你下山一趟,替我將這句話帶給威寧侯。”
殷長歌的心臆豁然開朗,立刻道,“謹尊師父之意!”
金虛真人加了一句,“此事必會讓威寧侯有所芥蒂,你提醒青兒,在金陵萬事留心,不可有半步踏錯,一切好自為之。”
殷長歌應了一聲,情緒卻低落下來。
金虛真人瞧在眼裡,淡嘆一聲,“青兒溫良勤勉,心性卻少了磨礪,小事尚可,逢大事易浮搖不決,迷失本心,是為師不該愛護太甚,讓她過於順遂,如今在紅塵中歷一番世事也好。”
殷長歌嘴唇動了一下,不知能說什麼,她似乎已經選好了另一條路,棄劍從俗,嫁入豪門,做一個賢淑榮華的命婦。
金虛真人不再多提大弟子,轉為思慮其他,有些事本不該讓徒弟知曉,但此去金陵面對那位陰鷙的薄侯,又不能不防。“江湖傳言琅琊郡主被劫,威寧侯百般嚴緝,甚至施壓於本門,原因我也能猜出幾分,這一切大概與你蘇璇師叔有關。”
殷長歌一怔,“師叔曾得罪過薄侯?”
金虛真人的聲音似天都雲頂的霧,淡而遠,“十年前各大派齊上天都,正是薄侯暗中挑動,他與蘇璇,本是結義兄弟。”
走出幽暗的正殿,天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