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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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考實習技師其實是個小事,但對此時的江曉媛來說,卻有點像買大件。
她首先要投入首付——也就是勇氣和決心,勇氣比較容易,被人一刺激就自動鼓起來了,決心比較難,是祁連的外債、奶奶的電話、還有店裡那群小三八們擠兌下的共同結果。
眼下這兩樣她都湊齊了,還要度過漫長的按揭還貸期。
沒開始學的時候,江曉媛對理髮師要學什麼一點概念也沒有,以為自己只要有毅力,必定能攻無不克,等她漸漸開始瞭解一些,也就是一隻腳踏進水裡的時候,才絕望地發現這水深得遊不過去。
退,江曉媛已經退不回去了,進,她奄奄一息地卡在水中央,放眼望去,四下都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她根本看不見岸,也沒有人好心替她指點迷津,她有心甩開膀子奮力划水,卻不知該遊往何方。
這天晚上,江曉媛第一次失眠了,她打心眼裡憎恨並鄙夷著理髮師的工作,因此當發現這工作她學不會的時候,就終於不得不正視自己一無是處的事實。
一直以來支撐著她的自矜與自傲儼然是一對空中樓閣,漏洞百出,禁不得一點推敲,一敲就塌。
這種感覺太痛苦了,比異地他鄉獨自生病的滋味還難受,因為像江曉媛這樣心志不怎麼堅定的庸人,她的自信是隨著外物的起伏而波動的。持久的順境,別人的阿諛奉承,都會把她的自信像吹泡泡一樣吹大——縱然她潛意識裡知道里面是空心的——直到那泡泡碰到針,“啪嘰”一下碎了。
膨脹的自信心碎裂的那一刻,真可謂是讓人百感交集,像是把一杯攙了油鹽醬醋蔥花芥末清涼油的老白乾一口悶了,酸苦疼辣就別提了。
第二天,江曉媛拖著她健全的身體與殘破的精神,苟延殘喘地滾到了店裡。
她認為自己已經心如死灰,便沒有再死皮賴臉地跟在陳方舟身後偷師,也沒有帶她的素描本,半死不活地給幾個客人洗了頭,她就百無聊賴地抱起了被冷落許久地旅遊雜誌,看了半天提不起精神,半個多小時沒有翻過一頁。
就在她這樣大刀闊斧地虛度光陰時,陳方舟走了過來,
陳老闆不客氣地伸手扒拉了她一下:“哎,你別在這偷懶了。”
江曉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陳方舟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萎靡的狀態,開口問:“你會吹頭髮嗎?”
江曉媛:“吹頭髮誰不會?”
陳方舟伸手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