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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古絲路能安全暢通。
他們離開後第二天,長庚照例早起,想起顧昀不在家,卻還是忍不住牽著鐵傀儡到了他空無一人的院子裡,一個人和鐵傀儡練劍過招,又一個人用完了早膳。
臨走,他一抬頭,看見院裡的梅花開了。
日前剛剛下了一場雪,花瓣上結著一層剔透的凝霜,長庚越看越覺得喜歡,便忍不住伸手摺了兩支,他第一反應永遠是給顧昀留著,縱然知道義父三五天之內不一定回得來,還是細細地拂去枝頭的霜雪,想找個花瓶放進顧昀房裡。
可惜,顧昀偌大一間屋子,比臉還乾淨,他找了一圈,連個能茶插花的酒瓶子都沒找著。
長庚推開窗,對老管家喊道:“王伯,有花瓶嗎?”
老管家應了一聲,自去尋找,長庚就捏著兩枝梅花賴在顧昀房裡左顧右盼。
突然,他目光落在顧昀床頭,愣了一下——床頭那件讓整間臥房都顯得值錢起來的狐裘不見了。
這時,王伯拿這個青瓷的花瓶走了進來,向著長庚笑道:“四殿下,您瞧這個行嗎?放哪合適?”
長庚目光有些發直地盯著空蕩蕩的床頭,問道:“王伯,侯爺那件狐裘怎麼這麼早就收起來了?”
王伯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答道:“侯爺不是跟皇上出門了嗎,想是帶走了。”
長庚的心緩緩地沉了下去。
除夕夜裡,跟在顧昀身邊的玄鷹告訴過他——大帥在京城從不穿冬衣,只有出了關遇上白毛風,才偶爾拿出來。
除夕那天他就覺得有點奇怪,顧昀既然不穿冬衣,為什麼要將一件狐裘掛在外面?準備做什麼用?可當時兵荒馬亂,他又噩夢纏身,腦子不太清醒,竟沒有細想。
長庚驀地轉過頭,聲音乾澀得像一根拉緊的弦:“王伯,他到底去哪了?您別騙我不愛出門,那我也知道香山還沒有北大營遠呢。”
王伯舉著個花瓶,手足無措地站在那。
顧昀那甩手掌櫃自己走得倒乾淨,走了就不管了,老管家早料到遲早有這麼一出,可他沒想到這麼快。
長庚深吸一口氣,低聲問:“他是已經啟程離京去邊疆了嗎?哪?北邊,還是西邊?”
老管家訕訕地賠了個笑:“這個,軍務的事,老奴也不懂啊……殿下,我看侯爺也是不想讓您掛心……”
長庚手裡“咔吧”一聲,將花枝折斷了,一字一頓地說道:“他不是怕我掛心,是怕我死活非要跟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