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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昀那副特殊的藥,是十歲出頭的時候,一位老侯爺的舊部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民間高人開的,在那之前,他一直是忍著耳目不便瞎過。
老侯爺鐵血半生,嚴於律己,比律己更嚴的是律兒子,壓根不知道“寵愛”倆字怎麼寫,不管顧昀看得見看不見,不管他心裡有什麼感受,該練的功夫得練,鐵傀儡也絕對不因為他耳目不便留一點情面。那可不是他用來哄長庚玩的侍劍傀儡——侍劍傀儡雖然長得可怕,但被特別調整過後,與人過招都是點到為止,手中刀劍不傷人。
真正的鐵傀儡動起手來就是一群不通人情的鐵畜生,哪管這一套?
他必須透過微弱的視線與聽力與周遭流動的細風來和它們周旋,而無論年幼的顧昀怎麼努力,他都永遠跟不上老侯爺對他的要求,每次剛剛能適應一種速度和力量,馬上就會被加碼。
老侯爺的原話是:“要不然你自己站起來,要不然你找根房梁吊死,顧家寧可絕後,也不留廢物。”
這句話就像一把冷冷的鋼釘,在很小的時候就釘進了顧昀的骨頭裡,終身無法取出,及至老侯爺去世,顧昀入宮,他也未敢有一日放鬆。
這種多年磨合出的極致的感官總能在一些場合幫他遮掩一二,這也是他不到凍得凡胎肉體承受不住,便不穿厚衣的原因。
因為厚重的狐裘和臃腫的棉衣會影響他的感覺。
顧昀在空中摸索了片刻,在長庚手心上寫道:“方才與你交手的是個東瀛忍者,那些人偷雞摸狗的本領很有一套,當心隔牆有耳。”
長庚低著頭,忍不住抓住了顧昀那隻佈滿了薄繭的手,繼而他長長地吐出胸口一口翻騰不休的戾氣,自嘲地搖搖頭——顧昀永遠鎮定,嚇得半死的永遠是他。
顧昀心裡納悶,不知道他好好的嘆什麼氣,側過頭來“看”著他,挑了挑一邊的眉。
長庚趁他蒙著眼,放肆地盯著他看。
顧昀順著他的手臂摸到他的頭,拍了拍他的腦袋。
長庚閉了閉眼,險些想在他手上蹭一蹭,好懸忍住了。
他將顧昀的手摘下來,寫道:“頭一次跟在義父身邊見這種陣仗,心裡有些沒底,有點怕。”
最怕的就是那東瀛人將回旋鏢飛到顧昀胸口的那一瞬間。
顧昀彷彿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
長庚:“笑什麼?”
“我是對你太放縱了,”顧昀在他手心上龍飛鳳舞地寫道,“當年我若是敢在我爹面前說一個‘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