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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輕拍可能是力道不夠,非但沒把人叫醒,長庚那雙如同要滴血的眼睛忽然眯起來,像頭被激怒的豹子,回頭給了他一口,咬住了顧昀的胳膊。
顧昀:“……”
早知道就大巴掌扇上去了!
顧昀輕“嘶”一聲,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他這輩子捱過砍、捱過炸,被人恨不能生吞活剝地一口咬住卻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真有心一甩胳膊崩掉那瘋子幾顆門牙。
然而他手臂僵了良久,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片刻後,顧昀緩緩地放鬆了手臂上的肌肉,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長庚的後頸,一邊抽涼氣一邊低聲道:“扒皮抽筋吃肉——咱倆多大仇,你有那麼恨我嗎?”
這話不知觸動了長庚哪根神經,他眼睛微微一眨,隨後兩行眼淚毫無預兆地就下來了。
長庚也不出聲,只是一邊叼著顧昀的胳膊,一邊悄無聲息地流眼淚,那眼淚似乎沖淡了他眼睛裡可怕的血光,良久,長庚的牙關竟然微微地鬆了,顧昀試探著抽出自己鮮血淋漓的胳膊,看了一眼,低罵道:“屬狗的混蛋。”
可是罵歸罵,他還是把人摟進懷裡,伸手抹去長庚眼角地淚痕,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後背。
長庚伏在他胸口上,足足靠了小半個時辰,才漸漸從一片混沌中艱難地恢復神智,整個人像是剛從一場大夢裡甦醒,茫然了半晌,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才漸漸回籠。
一回想起自己剛剛乾了什麼,長庚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本來是爛泥一團,這麼突然一僵,顧昀就知道人緩過來了。
“醒了?”顧昀故作淡定地托起他的肩,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發僵的肩膀,伸出手問道,“這是幾?”
長庚心亂如麻,根本不敢看他,低頭一看顧昀那已經自己結痂的胳膊,臉色更難看了,雙手捧起來,嘴唇顫了顫,說不出話來。
“唔,狗咬的。”顧昀不怎麼在意地看了一眼,隨後又擠兌道,“這狗牙還挺齊。”
長庚微微踉蹌著爬起來,找來細絹布和淨水,低頭擦拭他的傷口,整個人好像剛被蹂躪過一樣,三魂七魄一個在家的都沒有,說不出的悽慘。
然而像顧昀這種天生保護欲過剩的男人,倘若不論感情,單說一雙眼所見,大概“脆弱”是最能打動他的,美色還要排在其次,他目光當時就軟和下來了,抬手將五指做攏,輕柔地整理起長庚方才滾亂的頭髮。
“去年秋天,我跟季平行至中原一代,路遇一夥以‘起義’為名趁火打劫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