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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著店地停了下來,盡在一笑中,緘口不言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心為國,也還請考慮一下自己的出路。
多年對時局朝政完全插不上嘴、迫切希望有自己代言人的巨賈與一干無權無勢、兩袖清風的文官相逢,正式結盟。
杜萬全將一室文官商人挨個送走後,獨自回到瞭望南樓,徑自來到了方才包房的隔壁房間,那屋裡僕從都沒有一個,燈也沒怎麼點,只頭頂懸著一盞昏黃的汽燈,桌上有二兩黃酒、一碗清粥與一碟小菜,粥喝了半碗,酒剩了三分,小菜只是略動了幾口,而桌邊人已經撂了筷子。
杜萬全不復方才八面玲瓏的模樣,恭謹地上前見禮道:“雁王爺。”
長庚客氣地一點頭:“杜公。”
杜萬全一眼掃過桌上的清粥小菜,忙道:“王爺素日節省,實令我等感佩,不過這望南樓乃是咱們自家的產業,怎不叫上些順口的?眼看要入夏,我讓他們備下些清心養生的……”
“別忙了,我就吃這個順口,”長庚擺擺手,說道,“今日之事全仗杜公,勞動您了。”
杜萬全忙連聲道不敢,見他起身要走,殷勤地將一邊的傘提起來:“後院已經備好了車,王爺這邊請。”
如果說一開始瞭然和尚召集臨淵木牌時,最心不甘情不願的那個人無疑就是杜萬全——他早年發家確實沒少依仗臨淵閣的民間力量,然而掙下這份家業,杜萬全不可能會承認這其中有臨淵閣多大助力,此時要他為了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人便將畢生心血全部投入其中,是個人都不肯。
但在與雁王接觸了這大半年後,眼下最願意為雁王鞍前馬後的卻也是杜萬全。
杜財神多年來走南闖北,見識閱歷無不高過常人,隱約覺得長庚確實是在救國之危難,但更多的卻是在鋪墊什麼,杜萬全有種說不出的興奮感——大梁風雨飄搖的路自武帝而興,元和帝而盛極轉衰,隆安帝而窮途末路——眼下確實到了快要走入一個新轉折的時代了。
他卻僅憑著一塊木牌便搭上了這條大船。
長庚剛走到門口,忽然無意中在自己腰間摸了一下,腳步便是一頓。
杜萬全眼尖瞥見,忙問道:“王爺找什麼?”
“沒什麼,”長庚頓了頓,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道,“香用完了。”
這些日子他面面俱到,安神散消耗得太快,一時還沒顧得上配,長庚嘆了口氣,對杜萬全笑道:“不礙事,杜公留步,不必送——轉告奉函公,他念念不忘的事,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