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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昀:“長庚到什麼程度了?”
陳輕絮一時沒吭聲。
顧昀:“你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接受得了,只要我活著一天,他是瘋是傻我都管到底。”
陳輕絮道:“殿下……殿下意志堅定,心境平和,多年來身上的烏爾骨並沒有怎麼發作過,他自己心裡有數,比常人還多幾分剋制,只是前一陣子……唔……我已經用針壓制住了,侯爺不必的擔心。”
她說得雖然含糊,但顧昀卻聽出來了——一直心境平和,沒怎麼發作過,除了前一陣。
“是因為我。”他茫然地想道,近乎詐屍似地站起來,一時踉蹌了一下,臉色像是剛被人捅了一刀。
隨後他讓過陳輕絮想來攙扶的手,失魂落魄地走了,僵硬的鋼板撐著他,讓他看起來像個紫流金快燒乾的鐵傀儡。
陳輕絮在原地駐足片刻,素白的臉上是十分的凝重,她不由自主地往京城的方向回望了一眼——前幾日放出的木鳥應該已經抵京了,只是……她信中寫的決定真的對嗎?
京城的天陰沉沉的,木鳥飛過時,小小的身影完全融入了壓人的黑雲裡,幾乎是隱形的。
張奉函從一輛馬車上鑽出來,對車裡人拱手致謝道:“勞煩王爺抽空送老朽到此。”
長庚挑開車簾,笑道:“我連日住在軍機處,也該回侯府拿幾件換洗衣服了,順路而已,奉函公不必客氣——倒是靈樞院沒有給您備車馬嗎?”
張奉函不太在意:“都拿去給下面人跑腿用了,我不出京,老骨頭一把,也該活動活動,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朝廷哪裡都在用錢,咱們省一點是一點吧,不能力挽狂瀾,還不能略盡綿薄之力麼?”
長庚笑道:“是這個理,後生受教。”
張奉函忙道“不敢”,長庚卻又叫住他道:“奉函公留步。”
他說著,將張奉函那封大言不慚要求皇上解禁民間紫流金的奏摺取出來,雙手遞過去道:“奉函公恕罪,這封摺子我擅自攔下來了,沒往上送——這裡沒有外人,我與您說句誅心的話,民間紫流金向來是皇上一塊逆鱗,自武帝開始便沒有一天放鬆過,將心比心,紫流金對於皇上來說,與傳國玉璽殊無二致,您若是皇上,能容許民間私自拿蘿蔔雕玉璽賣著玩嗎?”
張奉函知道自己那封摺子遞上去恐怕沒什麼用,不是被軍機處打回來,就是又惹隆安皇帝發通脾氣,可他頗有些文人意氣,總覺得“你愛聽不聽,我該說得說”,誰知雁王殿下居然親自紆尊降貴地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