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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趙雲瀾的神經崩了一下, 按說這種刺激別說是淺眠,就算是醉死, 他也該清醒了, 可這會腦子就好像被一團漿糊裹住了似的,眼皮重得要命。
“汪徵?”
趙雲瀾用力捏了一下鼻樑,眨了眨馬上要黏在一起的眼睛,十分費力地坐直, 還有些迷糊地說, “我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剛才不是還在?”
祝紅嚴肅地端詳了他一陣。
她認識趙雲瀾很多年了,就算他累了, 也多半隻是閉目養神或者淺眠, 在荒郊野外,守著一群骷髏還能睡這麼踏實的事, 從沒有在趙雲瀾身上發生過——不拘小節和缺心眼是兩回事, 祝紅彎下腰, 湊近了他聞了聞。
趙雲瀾:“怎……”
“別動。”
祝紅揭下他身上搭的毯子, 拎起一角, 仔細地扒開毯子邊上的纖維, 然後用養得尖尖的長指甲從裡面摳出了一點褐色的粉末, 湊在鼻下聞了一下, 立刻明白了, 對趙雲瀾說, “你中招了。”
頭暈過去是耳鳴,趙雲瀾覺得聽別人說話都像是隔了一層什麼東西, 當他分辨出祝紅說了什麼,意識到自己年年打雁,居然被自己家養的一隻小雀啄了眼以後,千言萬語就化成了兩個字:“我操!”
……這股無名火來得飛快,乃至於趙雲瀾一時有些分不清楚,“汪徵居然給他下藥”,還是“身上這條毯子竟然不是沈巍給他搭的”這兩件事,究竟是哪一件更讓他不爽。
“給我拿瓶礦泉水來。”
趙雲瀾低聲對祝紅說,“要涼的。”
“也沒熱的。”
祝紅把一瓶最外面已經凍了一層薄冰的礦泉水拎了過來,用力晃了晃,才把結在一起的冰碴子給晃開。
趙雲瀾皺著眉喝了兩口,然後果斷把剩下的大半瓶都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你瘋了!”
“你幹什麼?!”
祝紅和沈巍同時出聲,沈巍想伸手攔,可惜距離太遠沒攔住——他自從頭天半夜偷看被逮住,就一直小心地躲趙雲瀾遠遠的。
“林靜留下,照顧沈老師他們。”
趙雲瀾沉著臉不理人,就著這點涼水抹了一把臉,然後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把皺巴巴的衣服一抖,披在身上,大步往外走去,一腳把一個擋路的骷髏頭踹出了三米遠,“其他人跟我走!”
林靜忙問:“那院子裡這些骨頭怎麼辦?”
趙雲瀾:“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