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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心裡可得想好了。”
鴉族長老突然大笑,那聲音沙啞而厚重,聽不出她喜怒,只彷彿帶著亙古以來的悲憤和譏誚,她一字一頓地說:“四爺要是沒挺清楚,我不妨再說一次——我黑鴉一族,從此脫離妖族眾,自成一家,永不回頭,如違此誓,讓我天打雷劈。”
她這句話說完,一揮手,黑壓壓而來的鴉族又跟著她黑壓壓而去。
來去匆匆,竟仿如電光石火,叫人來不及反應,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座中竊竊私語頓時變成了喧譁一片,誰也不知道這唱得是哪一齣。
蛇四叔一擺手,旁邊拎著鑼鼓的小猴子重重地在鑼上敲了幾下,呵斥住眾人的混亂,趙雲瀾則趁亂把沈巍從妖群裡拉了出來,兩人快步順著門口的青石板路一直往前走,盡頭有一團大霧。
出了霧氣,就是龍城大街小巷的滿眼霓虹,夜色渺茫。
一排黑壓壓的烏鴉降落在古董街口的大槐樹上,一輛計程車飛快地開過去,多嘴多舌的貧嘴司機對他的乘客說:“您看,那烏鴉也在那開年會呢!”
黑貓卻從角落裡悄無聲息地走出來,腳下的肉墊輕輕地點著地,輕巧地躥上了牆頭,數十隻烏鴉同時轉過頭去看著它,一排排猩紅的小眼睛好像不祥的燈泡。
大慶站在十步遠的地方,並不再上前,以示自己沒有惡意。
鴉族長老往前一步,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啞聲開口、不客氣地說:“有何貴幹?”
黑貓保持著停住腳步時那一瞬間的動作,墨綠色的眼珠就像兩顆真正的貓眼石,它眼角微挑,光華幽然,貓科動物特有的懶散和優雅在一瞬間被到了極致,幾乎能讓人忽略它毛球一樣的可笑體型。
“有個不情之請。”
大慶客客氣氣地說,“我想問一問長老,幾百年前我丟失的鈴鐺,為什麼會在貴族手裡?”
鴉族長老端詳著它,冷冷地說:“我黑鴉一族從來報喪不報喜,不近活人近死人,你這話問得好多餘,從何處而來?自然是從一個死人手裡。”
大慶的身體緊繃了一瞬。
過了片刻,黑貓又低低地問:“那人死於何時何地?為了什麼?”
鴉族長老尖刻地笑了一聲:“死人就是死人,六道輪迴,他前生已逝,今生是豬是狗都沒準,你管他死於何時何地?”
大慶略微低了頭,良久沒有說話。
沈巍本來覺得這些都沒什麼,可不知為什麼,趙雲瀾這麼一說,他突然就覺得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