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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連聲應好,涕淚漣漣。這一幕母女情深,映在了許多人的腦海裡。以至於此後無人再敢說韋姌只是周宗彥認下的義女,在魏國公府裡頭無半點分量。
青州前去鄴都,途徑淄州,齊州,博州,路上大概是半月的路程。淄州和齊州還是平盧節度使楊守貞所轄,但到了博州便進入了天雄節度使的轄區,何況鄴都那邊還專門派了人到博州接應。
來接應的人是蕭鐸麾下的都虞候魏緒,乃是一員猛將。他親率五十名部眾,已從鄴都出發。
到達齊州的那一夜,天色已晚。因為下午有小雨,耽擱了行程。客棧裡沒有空餘的房間,霍甲便命人去問問齊州刺史,官邸可否借用一夜。齊州刺史聽說是魏國公府的送親隊伍來了,也顧不得睡眼朦朧,推開身邊的小妾就火燒火燎地跑到霍甲面前,畢恭畢敬地把一行人引到官邸去了。
官邸還算乾淨整潔,陽月燒了熱水端來給韋姌:“時候不早了,小姐簡單梳洗下就睡吧。奴婢知道小姐愛乾淨,但出門在外,沒辦法那麼講究。”
韋姌點了點頭,梳洗完便上床休息了。但她睜著眼一直睡不著,眼見著離鄴都越來越近,她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有時候甚至有一走了之的衝動。
可想到九黎,想到阿哥阿爹,她只能咬牙忍著。
後半夜,韋姌被一片嘈雜聲吵醒。她下意識地喚了聲“月娘”,卻沒聽到回應。接著房間的門猛地被撞開,她驚坐起,帳外黑濛濛的,彷彿有一個人跌跌撞撞過來。
“誰!”她連忙拿過放在一旁的外衣迅速披上。
“美人……美人是我。”帳外飄過來一陣酒氣,聲音聽著熟悉。
那人掀開帳子,竟是楊信!
韋姌下意識地往枕頭底下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來:“你別過來!”這匕首原本是打算用來對付蕭鐸的,沒想到在此處派上了用場。
她的手在劇烈地發抖,匕首都要拿不穩,心底的恐懼蔓延至全身。她深知自己不是楊信的對手,這麼做是不自量力。
“美人,蕭鐸那廝心中另有所愛,你嫁過去,也是守活寡。倒不如跟了我,我定會好好疼你,視你如珠如玉,如何?”楊信說著便撲過來,韋姌順勢劃了他的胳膊,翻身躲開,就要掀開簾帳逃出去。
楊信倒在床上,捂著手臂,不緊不慢道:“這齊州是我楊家的地盤,你能逃到哪裡去?那些與你同來的人,性命可都捏在我手裡。”
韋姌只覺得兜頭一盆冷水,不得不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