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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段以疆可以保全鄭峰的命,但不可能全須全尾的撈出鄭峰,坐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即便可以在日後縮短刑期也絕對不會少於十年。
“周遠,算拓哥求你,也為你自己,他已經錯到這一步了,你別走他的路。”
是低三下四,也是苦口婆心。
沈拓眼圈發紅,他用發軟的雙腿勉強向前半步,搖搖欲墜的握住了周遠的槍口。
十幾米之外,段以疆眼睜睜的看著沈拓佝僂著垮塌下去,像是滿身的傲骨被生生打斷,也像是一柄利刃終究被腐蝕成灰。
私仇私報是錯,殃及無辜是錯,這是他想讓沈拓懂得的道理,也是他想讓沈拓遵守的行事準則,只是他忘了當這種夙願終於實現的時候,摧拉枯朽的現實會毫不留情的毀掉沈拓。
段以疆攥緊槍柄深吸了一口氣,眼下情形緊迫,輪不到他在這百感交集心如刀割,他近前一步走到牢門跟前,儘可能的放緩語氣給沈拓幫腔
“周遠,把槍放下,你聽見他說的了,別走鄭峰的老路,你現在出來,我可以替你處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越是好心就越意味著護短。
周遠無法言明這種眼睜睜看著仇人被偏袒的滋味,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抬起槍口正對鄭峰,疤痕猙獰的面上浮現出了扭曲到悲涼的笑意。
他能理解沈拓是真的在救他,他一個人一把槍,且不說開槍之後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單是現在這種僵持的局面,只要沈拓願意,就隨時可以配合對面的段以疆直接要了他的命。
鄭峰也好,他也好,哪怕是事已至此,沈拓依舊誰也不想舍。
沈拓還在拼命的拉扯他,就像那天在碼頭阻止鄭峰時一樣,沈拓還拼了命的將他拽離懸崖邊緣。
周遠看向了沈拓身後的鄭峰,他用沒持槍的那隻手抹了一把臉,汗水沁得他面上發疼,陳年的舊疤本不該再有感覺,可他一直都感受著烈火灼燒的痛苦。
“回去吧……周遠,聽話,回去。”
沈拓一手撐上牆壁,一手按上自己瘦削小腹死死掐住一塊皮肉,他努力嚥下了湧到喉嚨的酸水和血液,近乎哀求的俯下了身子。
情深義重,生死同行,這是他們這行裡最珍貴最難得的東西,也是最要人命的枷鎖。
周遠恍惚著搖了搖頭,他再次抬手蹭去眼睛的淚漬,重新架穩了槍。
阿戚死的那一年只有十三歲,他們相依為命,結伴謀生,他暗自攢夠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