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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女老師給接走了。秦迭心裡盤算著找時間問問男孩媽媽,是什麼情況,耳邊忽然想起舒緩的音樂聲。
聲音很輕很淡,漸漸地加重,像是冰面上輕盈的舞者,踩著滑冰鞋慢慢入場,分明沒有很大動靜,全場卻為之安靜。
秦迭抬頭間,看見池晚桑已經坐在教室左前方的鋼琴旁,指尖翻飛於黑白琴鍵,安靜地,肅穆地坐在那裡。
這是她第二次聽見池晚桑失明後的彈奏,仍舊是處變不驚的,娓娓道來模樣。
教室裡的明眼人就她和校長兩人,所有人卻都放下手裡的東西,專注地將頭偏向同一個來處。
他彈得其實很厲害,秦迭覺得甚至比小時候還要好,磨去少年心性,留下他脆弱柔軟,但毫無保留的內心。段落銜接處自然流暢,像是在講自己的故事。
池晚桑說他失明後看不見琴譜,只能憑藉記憶力記下外婆唸的譜子,一遍又一遍,誰都不勝其煩。直到他形成肌肉記憶。
鋼琴音樂優美,耳朵是盲人心靈的另一扇窗戶,能讓這些孩子對世界有更多的遐想。
但他的故事也就止步於此,目的只是遮蓋住一些黑暗,留給他們更多希望罷了。
秦迭知道池晚桑失明後是黎宜教授的鋼琴課,黎宜也是很特別的存在,他年輕的時候做生意失敗,因為意外事件失明後一直和媽媽住在一起,由此靠教人彈鋼琴謀生。
在別人眼裡,算不得一個成功者。
但他卻拉起了一個人。
池晚桑也想拉起更多人。
但秦迭不知道池晚桑為什麼會放棄鋼琴,除了難度上的考量,似乎還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後來不彈了?”
秦迭順嘴就問了出來。
池晚桑挽住她的手,嗯了一聲,說:“因為不太想在人前露面,不想被當成盲人,雖然是好意的遷就,也不想。”
他說得很坦然,頭頂是藍天,幾隻白鴿飛過,路邊的樹蔭綠得盎然。
小的時候,秦迭每回看見他彈得筋疲力盡,卻像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點,而焦頭爛額時。她總是在一旁,拆開一袋零食,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以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模樣勸導池晚桑。
“要學會適當放棄,自己做不好的事,不要勉強自己,這樣會活得自在一點。”
她像個經歷了年歲的大媽,張口就是人生感悟。
而如今他真的放棄了,秦迭卻有些心疼。
池晚桑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