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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不止一起案子,但也許是不想承認,又或者是不願面對更多的審判,他們最終選擇將秘密帶進墳墓。就像那個把他們帶向“大狗”屍體的賀報喜,綁架殺人為非作歹,從來沒掙過一筆乾淨錢,難道潛逃多年就沒再背過人命?可他不說,警方不可能憑空變出具屍體讓他承認。
夜燈光朦朧地攏在背上,林冬蜷起身摟住愛人的肩頭,掌心撫過後腦,所觸皆是毛扎扎的倔強。他也想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可這案子拖得太久,耗費了過多的人力物力。下午他和年美卿向方岳坤彙報調查所得,聽領導那意思,總結下來就是儘早結案,莫再旁生枝節。
難道真的沒有拓展的可能性了麼?不,他從殷霞對紅色燈塔的執著,以及她喊出的“我要找阿存”來判斷,當年杜存找到生母張露了,並同殷霞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所以答案未必只能從張露嘴裡撬出來,殷霞知道的可能遠比警方查到的多,問題在於,殷霞缺乏正常的溝通能力,問她問題很難得到回應。這也是為什麼他並不著急審訊張露的原因之一,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問錯問題,難堪的是警方自己。
思慮過度難免影響睡眠,入睡之後夢境層層疊疊,以至於林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裡還是身處現實,恍惚間又重回地下二層那間堆滿卷宗的懸案組辦公室——
咚咚,屋門被叩響,正伏案埋首於卷宗的人抬起臉,氣息漂浮地應了聲“進來”。來人是盛桂蘭,市局主管宣傳的副局長。在隊友出事之前,林冬只和她跳過一支舞,除此之外再無交集。而出事之後,一切對外公告和釋出會都由她一手督辦,也因此有了共事的機會。
老實講,他不太喜歡和盛桂蘭打交道,過於強勢。原本他準備了很長一段致歉詞用於釋出會,除了道歉,也飽含對七位戰友的緬懷。可盛桂蘭審過稿之後,嘁哩喀喳一頓刪,最後就給他留了一句話——“對於所發生的一切,我很抱歉”。如此輕描淡寫,莫說旁人聽了想打他,他自己都想抽自己幾巴掌。
對此,盛桂蘭的理由是:“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是廢話。”
他不願認可這種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但彼時的他已是個“罪人”,說話毫無分量,而是像個傀儡一般任人擺佈。讓他道歉,那就道歉,讓他鞠躬,那就鞠躬,讓他獨守地下二層,那是上層能給予的最大的寬容。他無力為自己爭取哪怕一個字的公平,在很多人看來,比起逝去的戰友,他活著就是最大的不公。
“盛副局,”林冬禮貌起身,垂下眼,視線被濃睫所蓋,“這麼晚還沒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