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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在那兒了,他默想。那裡就是我的命運,我生命之路的盡頭。雖然我的心還在跳動(比以前甚至跳動得更快些,沒錯),我的血液也仍在迴圈周遊,毫無疑問,當我彎腰再次抓緊車把手時,背將痛,我也會嘆息。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等待著這種想法勢必招致的失望和沮喪。失望卻沒有降臨。相反,他品味出一番怪誕的光明感,似乎自頭腦翱翔而出,漸而遍佈周身的肌肉。自從他們晌午上路之後,對奧伊和蘇珊娜的思念第一次消失了。他感覺到了自由。
派屈克放下望遠鏡。當他轉身看向羅蘭時,一臉興奮之色。他指了指聳立於地平線上的暗影,喉嚨裡呵出一聲。
“是的。”羅蘭說,“某一天,在某個世界裡,某一個你將會把它畫下來,身邊還有萊慕雷,亞瑟·艾爾德的馬。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已經看到了實證。現在,那就是我們必須要去的地方。”
派屈克當即拉長面孔應了一聲。他用雙手指著太陽穴,又狠狠搖著頭,好像犯了頭痛的病人。
“是的。”羅蘭又說,“我也害怕。但害怕是無濟於事的。我必須去到那裡。派屈克,你願意留在這裡嗎?留下來,等我?如果你願意,我就會允許你那樣做。”
派屈克立刻搖頭。而且,生怕羅蘭沒有完全領會,啞男孩又緊緊攥住他的手臂。他的右手,畫畫用的右手,鐵鉗般有力。
羅蘭點點頭。甚至打算笑一下。“好,”他說,“這很好。你留在我身邊吧,願意留多久就留多久。你終將明白,到最後我不得不獨自離去。”
3
現在,他們每攀上一道山坡、一座山頂,黑暗塔就似乎越來越近了。圍繞巨塔之身那越來越多的螺旋形上升的窗戶也逐一出現在視野裡。羅蘭看到了塔頂上突出的兩根鋼柱。雲朵跟隨著兩條完好光束,彷彿從光之頂端漂流而出,在天幕中形成X形的雲跡。聲音也愈加嘹亮了,羅蘭這才意識到,那是在歌詠世界之名。所有的、眾世界之名。他說不上來自己為何知曉這一點,但卻十分確定。明快的輕盈感依然貫徹周身。最終,他們又爬上一座山之巔,看到路的左邊矗立著一排巨大石人列隊向北站立著(殘破的石臉上留有血紅色染料,似乎凝神俯瞰著他們),羅蘭叫派屈克上車。派屈克看來很驚訝。他發出一連串嘶啞的聲音,羅蘭猜想那是在說:可是你不累嗎?
“是累,但儘管如此,我還是需要一個壓心錨。要是沒有,我可能會開始不顧一切地跑向那邊的塔,儘管我還有一半理智是清醒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