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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人像的時候,明亮的光影被驟然擊碎,將她拉回現實。
在胸腔內奔嘯的恐懼,即便歷經十多年冗長繁雜的時光打磨依舊沒有偃旗息鼓。
影片裡,面具人已經主動將刀拿遠,也沒有再用言語進行刺激。而陶思悅深低著頭,用力想將身體蜷縮在一起,無奈被肩膀跟腿部勒緊的繩索制止,只能被迫維持姿勢坐在椅子上,帶得木椅跟地面發出摩擦的噪音。
王熠飛站在後面有點不知所措,挪了兩步,抓住她的肩膀往後按,試圖阻止她自虐的行為。
陶思悅抬了下頭,唇角右側已經被她咬破,流出一點殷紅的血。她掃見還在拍攝的鏡頭,沉沉地兩個呼吸後稍稍平靜下來,不再動作,可是周身仍舊瀰漫著一種消極的灰敗之氣。
王熠飛的演技很不好,他接著面具的掩飾,虛張聲勢地問:“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你爸!”
陶思悅說:“我……想過。”
第二天早上,陶思悅一個人顫顫巍巍地回到家,避開人群,穿過一片半人多高的油菜花田,從郊區到家走了一個多小時,險些迷路。
陶先勇正滿面春風坐在客廳裡打電話,對面就是那個男人,他捂著手機,連連點頭,欣喜且殷勤地道:“好說,謝謝沈哥,謝謝沈哥!您放心,我們都是自家兄弟,我肯定不能坑你啊!”
陶思悅遍體發寒,渾渾噩噩的大腦因為這股冷意得到有一瞬的清醒,她覺得自己是大吼出聲的,實際只發出了一句可憐的叫聲。
“爸!”
“嗯?”陶先勇抬起頭,瞅到她的第一眼便皺眉道,“你怎麼回事,弄成這個樣子。昨天晚上住校嗎?是不是又跟你那個男同學在一起?我告訴你少跟他往來,他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的孩子。”
陶思悅鼓起勇氣想說話,陶先勇快步過來,伸手推了她一把,朝後面的陶睿明高昂地道:“明明,爸爸今天帶你出去吃大餐!”
“哇!”陶睿明大叫,“我要吃肯德基!”
陶先勇笑著抱起他:“爸爸要賺錢了!你以後想吃什麼,爸爸就帶你吃什麼!”說完沒回頭看陶思悅,直接從門口走了出去。
陶思悅冷得快要失去知覺的手腳彷彿又被冰水澆了一通,自靈魂深處凝出一層刺骨的寒霜,將她從自以為是的幻想中拽入更為殘酷的現實。
她有錢重要嗎?
應當是沒有的。
陶思悅耳邊轟鳴不止,喉嚨跟失語一樣,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緩緩轉了個身,看見媽媽拿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