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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松山那股平淡的語氣越發襯得他高深莫測,寵辱不驚。
“我被打斷3條肋骨,差點扎穿心肺。腦袋後面也有顱骨骨折。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差點站不起來。因為傷得太重,現在還有點後遺症,一到下雨天就全身骨頭髮疼。不過已經很好了,醫生當初跟我爸說的是我可能要癱瘓。哈哈,我命大呀,哪那麼容易?”
鄭顯文驚呼了一下,為他舊時的磨難感到心疼。重新再看對面的人,只覺得他成了一座壁立千仞的巨山,險峻山壁上刀鑿似的岩石都是他的勳章。他如同一座兀立的危峰,聳立在低矮的群山之間。
他勇敢且堅毅,不畏命運的阻撓,不恐懼頭破血流,敢於為他人犧牲,有著跟自己一樣固執的生存之道。
鄭顯文心想,這才是站在時代潮流前端的人,有著波瀾壯闊的人生,跟教材裡的那些英雄的形象一樣光輝。
韓松山遠遠超出他對父親的想象,美好得近乎不真實。
對比起來,鄭盡美的人生是多麼的冗長無味?
即便將她一生經歷過的所有事情一一羅列出來,恐怕也找不出一句可以用來做墓誌銘的句子。
他眼底閃爍的光芒不加掩飾,韓松山看似驕傲地笑了一下,感慨地說:“鬼門關上走過幾趟,就發現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錢啊、榮譽啊、權力啊,都算什麼呢?問心無愧地活著最重要。”
鄭顯文點了點頭。這種在他以前看來無用的廢話,經韓松山的嘴說出,變得悅耳且信服。
昏沉的審訊室裡,鄭顯文的表情是與回憶畫面截然不同的猙獰。
他抽動的面部肌肉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我還不知道,我當時是著了魔了。”
喝完咖啡,韓松山又帶他去了商場,就在同一條街的不遠處。
鄭顯文不喜歡來這種地方。他跟著鄭盡美出去買東西,很少受人看得起。各種裝潢高檔的地方,對他總是不假辭色。
鄭盡美給他買的衣服會盡量貴一些,幾百的也有,以免他被同學看不起。
有次學校活動,老師要他們統一穿黑色衣服,鄭顯文沒有合適的,鄭盡美從櫃子裡數了五百塊錢,領著他去商場買。
導購給他指了件最貴的,問他要不要,然後跟同事站在一旁捂著嘴笑。全程沒有說尖酸刻薄的話,可是眼神跟笑容裡滿是嘲弄,好像在等待觀賞他們的狼狽,催促他們趕緊離開。
鄭顯文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笑,只覺得那些人的嘴臉異常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