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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了香秀,問她借了一百兩銀子,這是她全部的體己了,說了半年後還她一百三十兩。
我賣魚貨時認識了一個跑船的大叔,他家娘子也同我一道做船孃,他們的船專門去東海收珍珠的,又運到京城售賣,聽聞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我便求了大叔,給了他二兩銀子,請他吃了頓酒,將寶珠託付給了何娘子,揣著一百多兩銀子,扮作投奔親戚的小娘子,隨船去了東海。
船上還有許多付了錢被捎帶的乘客,男女老少皆有,我混在人群裡,並不醒目。
一去兩月餘,等我回來時,已是八月初了,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被海風吹得黑了,寶珠都長高了許多。
一來一往,除了還香秀的,我還餘下了六百多兩銀子。
出海靠的是運氣,若是老天爺不許,翻了船丟了性命都是有的,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我在東大街租了間鋪子,後院三間房,我和寶珠住綽綽有餘。
這一條街賣茶水,早點,宵夜的多,我在這處賣餛飩,自是妥當的。
鋪子原本就是賣吃食的,只需要將廚房桌子上地上的油漬收拾乾淨即可。
寶珠要上學堂,只能每日下學了幫把手,我收拾了七八天,又用白灰將牆刷了一遍。
將門口的布簾換成了竹簾,又在門口窗臺上擺了幾盆開得正盛的菊花。
只四張桌子,若是三餐皆能坐滿,每日我便能掙三兩銀子。
開業前幾日我還在為牌匾的事情發愁,半夜大郎君就來了,我和他已足足三月未見,他看起來與往日一樣,卻又不大一樣。
我同他見得少,一時間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只他穿一身黑袍,翠玉腰帶一系,顯得腰越發細得不像話了。
「你一個女娘好大的膽子,竟偷偷跟著出海去了?海上天氣無常,你也敢去?若是船翻了,你一條小命早就沒了。我不是說過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麼?」
他蹙著眉頭,看起來極惱怒,我是有眼色的,看他生氣,便垂著腦袋不去惹他。
「怎得?不敢說話了?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本就生的醜,勉勉強強也就佔了個白,如今倒好,黑得像塊碳,這個樣子誰還敢娶你?」
好好的為何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不牢郎君費心,我爹給我訂了門娃娃親,等溫家安然無恙了,我就回老家同他成親。」我癱著臉回道。
我家窮得鍋都揭不開,去哪裡訂門親事?若是真有,我爺奶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