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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小橋,很有特色,幽深雅緻。
燕飛負手油然穿過洞門,安玉晴的倩影映入眼簾,她坐在池心一座小亭裡,一道石橋把亭子和岸接連,小園沒有半點燈火,愈顯得星空深遠無荊不知是否因她的現身,燕飛感到整個人通靈起來,春蟲嗚叫、夜風吹拂、樹木花草的獨有氣味,人工小溪淌流的聲音,各具勝場,整個世界豐盛起來。大至天地宇宙,小至一草一石,其本身已足夠引人入勝,令人感到生命背後的意義。生存本身已是樂趣。
這是一種暌違已久的動人況味,勾起他對童年的回憶。在童蒙的時代,他最愛看草原盡處的高山,憧憬山外的天地,大地無有窮盡,天之涯海之角究竟是如何的一番光景?在他孩童的心靈裡,眼見的一切均可與自身聯結起來,變成有意義的整體。今夜此刻他從另一處境和心態,享受這種充盈天趣的醉人感覺。
安玉晴頭戴竹笠,垂下兩重輕紗,換過別的人,當然不曉得紗內的玄虛,特別是在此沒有燈火的幽黑環境裡,可是經丹劫洗禮後的燕飛卻是“神通廣大”,一眼掃去,毫無阻隔的看到重紗後那對秘不可測的美眸,正一眨不眨地審視他。
此刻,他更得窺她如花玉容的全豹,她那令人為之傾倒天生麗質的清秀花容。
燕飛施禮後,在石桌另一邊的石凳子坐下,微笑道:“安姑娘你好,邊荒一別,想不到仍有再見的機緣。”
重紗後的美眸現出驚訝神色,安玉晴平靜的道:“燕兄是否可以看穿我的面紗?”
燕飛抱歉道:“安姑娘勿要見怪,我不是存心如此,只是自然如此。”
安玉晴俏臉現出無可奈何的苦惱神情,輕嘆道:“我想殺了你!”
燕飛失聲道:“為什麼?”
安玉晴若無其事道:“這當然只能在心裡想想,不會付諸實行。或者我不該見你,何況你看來不但完全復原,且勝過從前。”
她的聲音有種清脆冷凝的清晰美,傳進耳鼓裡,不知是否因感官異乎尋常的靈銳,彷如隅隅耳語在淌流的河水上盪漾,載著的卻是她那沉甸甸的對世情的厭倦和漠不關心。
燕飛直覺感到,她不願與人世間的任何事物拉上關係,包括他本人在內。他不知自已為何有此明悟?只曉得這想法能不會錯到哪裡去。她有點像以前每天只懂在第一樓喝酒的自己,分別在自己是對現實失去所有希望,更因是沒有奮鬥的目標。她的情況又如何呢?是否已看破一切?可是她仍是青春少艾,生命最輝煌的日子正在等待她去經歷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