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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先聲奪人道:“是……是那位尊者留下的!他感謝我幫了他一次,於是贈我一道法決,還叫我有事可以去找他。我……我告訴你,你不能殺我!他會替我報仇!”
他說到後面,語氣堅定起來,表情也變得冷硬,生怕對方看出破綻。
修士臉上青白交加,很想將人當場殺死,卻又不敢真得罪那樣的大能修士,最後咬牙拋下一句狠話:“好哇,今日算你運氣好,留你多活一晚!明日我就上報宗門,將你這叛徒當眾絞死!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呸!”
修士摔門而去,可屋內的人再難平靜。
他離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像一把大刀懸在張識文的脖子上。
他從不敢低估修士的絕情,要對方大發慈悲才是這世上最稀奇的事。
張識文虛脫地滑坐在床沿上,與妻子抱在一起。
夜裡悲鳴的冷風穿堂而過,吹滅了屋內最後一根蠟燭。
光線從視野內消失的時候,黑暗中響起了一聲壓抑的嗚咽。
五娘問:“郎君,怎麼辦吶?”
張識文低聲道:“我想想,我想想。”
那修士在張識文這裡討了黴頭,又轉道去了隔壁。
尖叫聲刺破寂靜的長空,其中夾帶著的痛苦令人毛骨悚然。
五娘抱著張識文的手更緊了一些,而在這一刻,張識文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真到心涼的時候,張識文就變得異常平靜,他斟酌了一下,平緩地開口:“五娘,你想,今日,若不是之前遇見仙君,你命休矣。若不是仙君護了我一次,我命休矣!留在這餘淵,他們哪拿我們當人看。若是去投靠了仙君,雖說什麼都沒有,起碼能落個平安。”
五娘鬆開他,抱起一側的孩子,與襁褓中的嬰兒臉對著臉貼在一起。
她閉著眼睛思忖良久,想到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鄉,去一個前程未卜的地方。又想到自己懷裡的孩子,還在脆弱無力地需要她的庇護。
她沙啞地應道:“好。郎君,我都聽你的。”
要離開餘淵,其實是不難的。
修士大多高傲,認為普通人離了宗門定然活不下去,自然不會強留。
城門大開,想走就走。可走了,就再不能回來了。
而宗門外,有妖獸橫行,還有許多性情不定的散修魔修,殺人如麻。在普通人的觀念裡,宗門外的世界,比地獄更為恐怖。
“不要怕,五娘,仙君人真的很好,與別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