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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聊了幾句,就在說飛機延誤的事。”杜葉寒看著安吉拉的背影說。
那個女人個子比較高,穿著深紫色的套裙,外面罩著駝色的風衣,衣服有些舊了,不僅褪色,從後面看上去還皺巴巴的,她的身材絕稱不上瘦弱,而是健壯結實的,和大多數美國中年女人沒什麼兩樣。
此時已到了下午四點半,十三號登機口依然毫無動靜,櫃檯只有一位地勤,不斷有乘客上前詢問,得來的只有搖頭回應。
四點半到五點的時間段裡都沒有廣播通報,機場裡鬧哄哄的,十分嘈雜,杜葉寒望向窗外,雨幕依舊,鐵灰色低垂的天空和地面幾乎成了粘稠的一片,伴隨著時不時的電閃雷鳴,或許也是低壓和潮溼的原因,這種壓迫感讓人透不過氣。
候機廳很多人渾身溼透,地面上都是汙黑的積水,即使清潔人員不斷拖乾淨,汙水不久又會被帶進來,由著人們髒兮兮的腳底板向著更大的範圍擴散。
杜葉寒一直注意著外頭的動靜,即使能見度不高,但飛機的航行燈還是比較明顯的,在這幾十分鐘內,她幾乎沒有看到飛機起飛或在機場降落。
最後有一個謝頂的男人在櫃檯嚷了起來,他滿臉焦躁,不斷指著手錶,聲音洪亮:“我的時間很緊!你知道你們耽誤了什麼嗎?”
男人穿著皮夾克,身上揹著電腦包,留著絡腮鬍,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事實上杜葉寒對於判斷白種人的年齡沒有信心,似乎過了青春期,他們的模樣就會朝著兩極分化。
所有人都被聲音吸引了過去。
杜葉寒閒極無聊,和陸淮西隨意胡扯:“你猜他是什麼人?”
陸淮西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夾克裡穿著格子襯衫,還有電腦包,他難道是程式設計師?”
“程式設計師通常不會這麼急迫出差,我倒覺得是記者,得了線索去搶新聞,”杜葉寒說,“所以才說時間緊急。”
“你們這什麼態度?!我會把你們垃圾公司寫進報導裡!”男人對地勤怒目而視。
“天氣原因是無法避免的,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劉易斯先生。”地勤小姐沒有慌亂,微笑著解釋。
“真的是記者啊。”陸淮西驚奇地看了一眼杜葉寒。
杜葉寒:“碰巧猜到了。”
而櫃檯前的糾紛尚未平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面露嘲諷地加入了戰局:“這種時候還要起飛,想早點送命也別拉著別人。”
“你說什麼?”記者回過頭,狠狠瞪著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