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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飛卿坐在建州城中當日他與段鬚眉曾短暫停留的茶樓之上。
他已在此自斟自飲許久。
周遭卻沒有任何人看過他一眼。
因為他此時的模樣委實不起眼極了。
他在此從午後一直坐到傍晚,從登樓各方混戰、近日鳳凰樓流走兇徒不時在城中出沒的閒談一直聽到謝殷重整登樓為謝鬱準備大婚之事。
這才終於見到謝鬱從長街的那一頭走過來。
謝鬱還是那個謝鬱。
衛飛卿看著他慢慢走來的身影,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情形。
不是東方世家被困那次,而是更早以前、當他還只有十四歲的時候謝鬱護送賀修筠回清心小築的那一次。
那時候的謝鬱也只是個未滿十五歲的孩子。
但他就像今日這般,穿著一身青衫,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明亮而年輕的眼神之中帶了一絲鬱氣,表情看似沉穩其實分明是沉默,尤帶稚氣的臉上一派老成的穩重。望向賀修筠的目光充滿眷戀不捨,行為上卻又守禮剋制到近乎古板。
他說出他的名字叫謝鬱時衛飛卿想,啊,果然是這個名字,看面相就該叫這名字。
他們二人全程都未說過一句見禮與道謝以外的話。
衛飛卿卻奇異的對那個態度禮儀看上去有三十、眼裡卻分明藏著一抹三歲孩童才有的極致的天真的十五歲少年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後來賀修筠答應與少年的婚事,衛飛卿心裡倒很是讚賞她眼光。
謝鬱除了他目中那一點鬱色,委實配得上賀修筠。
如今的謝鬱呢?
他還是穿著青衫,走路的動作隨意了些,更慢了些,不再時時刻刻像標杆一樣挺拔,頭髮也只隨隨便便紮在腦後,面上的沉默不再用沉穩來掩飾,眼中的鬱色卻已擴散到渾身上下,就如同他的名字,渾身都寫滿一個鬱字。
衛飛卿看得直皺眉頭。
他忽然又不太同意這樁婚事了。
謝鬱行上樓來,在他對面坐下,自斟自飲一杯,這才向他解釋道:“那位遣了人暗中看管我,我接到你傳信後先甩脫了身後之人,這才趕過來。”
衛飛卿再替他倒一盞茶:“他如此忌憚你,為何不索性將你關押在登樓之中?你可別告訴我登樓除了鳳凰樓再沒第二處暗牢。”
謝鬱自嘲牽了牽嘴角:“大概也怕激怒我做出甚極端之事吧。況且他一向自信,登樓看似出了天大的變故,他卻仍自信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