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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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地狠狠地戳著他,捫心自問,"你要讓扶搖派從此也變成一個深山裡縮頭縮腦的爛泥門派嗎?你要讓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九天之上蒙羞嗎?你要將師父苟延殘喘在畜生身體裡拼命傳承的血脈斷絕嗎?"他算哪門子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開山第一人"?
嚴爭鳴胸口急喘幾口氣,滿眼血絲,驟然扭過頭去,毫不退縮地回視著唐晚秋,一字一頓地道:"我們沒說要走,就算要走也不是現在."唐晚秋頑石一樣,毫無觸動.
嚴爭鳴有些艱難地扶起程潛,徑自從唐晚秋身邊走了出去.
李筠與韓淵連忙跟上,這次,唐晚秋沒有阻攔,她樹樁子一樣地在原地戳了一會,待他們走遠,才面無表情地將亂七八糟的長髮一攏,形單影隻得邋里邋遢.
講經堂有巡視的道童遠遠地看見她,忙諂媚地跑來見禮道:"見過唐真人,唐真人怎麼來了不進去?周真人在開講堂呢?"唐晚秋頭也不抬地拿話糊了他一臉:"我平生大恥之一,便是與此人為伍,呸."說完,她就像個螃蟹一樣橫行霸道地轉身走了.
從講經堂的山坡到客房的路長得好像永遠也走不長,唐晚秋畢竟還是手下留情了,程潛除了被他自己逞強崩裂的手以外並沒有受什麼傷,一口氣緩上來就沒事了,只是依然走得十分沉默.
終於,在快要到達院門口的時候,李筠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師兄,我們以後怎麼辦?"嚴爭鳴心裡全無頭緒,感覺前路漫漫無終點,但他不想讓師弟們看出他的手足無措,所以努力擠出了一個與平時殊無二致的表情,看似漫不經心地道:"那誰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唄."韓淵更不含蓄一點,直白地道:"大師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不受任何人欺負?"這問題嚴爭鳴實在答不出,他只好默默地在韓淵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有的人或許天生就習慣心事重重,雞毛大的一丁點事也要在心上掛上個十天半月,嚴爭鳴卻不幸恰好是個心有天地寬的,他將自己關進屋裡,摒退了一干道童和侍女,試著和他鮮少亂如麻的心緒和平共處.
然而沒有成功,直到日頭西沉,他依然一腦門焦頭爛額.
他明知道自己應該立刻爬起來去後院練劍,或者立刻拿起他的刻刀,再或者他應該迫不及待地打坐用功,積累真元,可無論哪個......他都無法靜下心去做.
嚴爭鳴胸中千頭萬緒,不知從何思量起,他終於長嘆一口氣,仰面往床上一倒,呆呆地注視著自己的床幔,挖空心思地給門派想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