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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細小的端倪,來年的魚吹開上一季的枯枝敗葉,露出波光粼粼的鱗片來.
而千萬片荷葉彷如輕解羅裳的美人,追風凝露地緩緩舒展開身體,簇擁著一朵清水洗過的蓮花......嚴爭鳴聽不出那是什麼樂器,只覺得自己因為程潛而焦躁不安的心安定了些許,周身真元源源不斷地在內府流轉了幾個周天,他深吸一口氣,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方才太擔心程潛,又被秘境中罡風激起了戾氣,劍意險些跌了個境界.
他緩緩地收攏起自己外洩的劍氣,秘境中的罡風果然跟著示弱不少,不多時,竟又有平息的趨勢.
嚴爭鳴低頭給程潛調整了一個姿勢,低聲道:"多謝......我師弟方才情況不大對,我可能一時有些熱血上頭."樂聲餘韻依稀,尾音已經停了下來,那人道:"只是區區咒術而已,有解,不必太憂心."嚴爭鳴輕輕掰起程潛的臉,十分憂慮地仔細端詳了片刻,忽然發現程潛眉心的黑氣與那耳朵形狀的古怪印記居然一同不見了,除了他的身體越來越燙之外,看不出一點異狀了.
"奇怪,"嚴爭鳴心道,"這麼一看又不像畫魂了."他便試探著問道:"不知閣下是否看得出,他中的是哪種咒術?"那聲音不鹹不淡地說道:"春秋咒,你們修士好像也叫'畫魂',傳得神乎其神,其實只是雕蟲小技而已,不必在意."嚴爭鳴眉尖一挑------什麼叫做"你們修士"?
嚴爭鳴:"敢問尊駕......"
"我不是什麼'尊駕',"那聲音有些飄渺地說道,彷彿不習慣人的客套口吻,飄渺中又帶了幾分生硬,"我只是個伴著金蓮花所生的花靈而已."他說著,一道灰白的影子便在嚴爭鳴面前閃了閃,看不清是男女老少,模模糊糊的,在凜冽的大雪山與越發燦爛的金光中像一隻不顯眼的蛾子,稍不注意便會忽略他.
嚴爭鳴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這花靈打算怎麼對付他們兩個闖入者.
花靈彷彿看出他心中所想,直來直去地說道:"你不必多心,我之所以出面保下你們兩人,也是奉了金蓮花之命."嚴爭鳴一愣,他雖然時常自負英俊瀟灑,但也沒有自戀到認為自己能花見花開,心裡升起十分的警惕,想道:"這鬼蓮花不是要將我們弄去當花肥吧?"花靈道:"今天的金蓮葉是因你而開的,你自然有權利將它取走,跟我來."嚴爭鳴:"......"
金蓮邀請他將自己的葉子取走?見他要被雪山秘境拍死,還特意派了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