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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時淺,多處險些斷開,卻又始終沒有斷,不但沒斷,若不是自己打斷,他還死命不肯棄刀.
這是胸口長了一顆多大的死心眼?
木椿真人有點後怕,他發現自己將程潛當成了嚴爭鳴教是個大錯誤,險些釀出事端.
開始的符咒練習實際枯燥又嚴酷,因為基本不會教他們刻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是由刻刀引導初引氣入體的弟子們鍛鍊經脈,藉以拓寬.
拓寬經脈並不是什麼舒服的體驗,須得一次一次地耗盡他們氣海中剛能停留的一點氣力.
但這就好比拉筋,每天不間斷的練,能練出工夫,但是貿然一下壓到底,說不定就把筋崩斷了.
想當初嚴少爺剛剛接觸木牌的時候,基本就是刀尖在木頭上戳了個坑,就開始嗷嗷叫手疼腿疼屁股疼,嘴裡說得彷彿他就快要不久於人世了,鬧將起來倒是中氣十足------死活不肯再碰符咒了.
木椿沒辦法,自己手把手地帶了他兩個多月,才勉強將他帶進門.
就算是現在,他有時候讓這大徒弟回去做點什麼符咒練習,那貨也是拿削果皮的刀在木板上隨便刮一刮------別當師父不知道.
木椿真人沉下臉來,先是狠狠地瞪了不明就裡的嚴爭鳴一眼,然後問程潛道:"你去過經樓了?"程潛:"......"
嚴爭鳴:"......"
木椿真人坐在程潛桌子上,低頭逼視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提前看了《符咒入門》,還看了什麼?"程潛沒敢吭聲.
"我想想,功法、劍法、心法、百家言、沒準還有......"木椿真人每說一個詞,程潛的頭就更低一些,師父轉過半張桌子,薄嘴唇無情地吐出兩個字,"魔道?"程潛心裡重重地一跳:"師父,我......"
木椿真人盯著他頭頂小小的髮旋,等著看他抵賴或者直接嚇哭.
誰知那小子並沒有抵賴,也絲毫沒有要流馬尿的意思,他蔫蔫地站了一會,輕言細語地承認道:"我錯了."木椿真人一點也不相信程潛能真心悔過:"錯哪了?"程潛:"......"
果然不是真心的.
嚴爭鳴在旁邊看得有點不落忍,隨著師兄弟們感情愈加深厚,他這三師弟可惡的地方也無遮無攔起來,他時而恨不能掐死程潛,可又總能很快原諒他,因為覺得程潛就像個戒心重、脾氣壞的小狼崽,鬧急了會給人一口,但仔細一看,留下的卻從來都只是牙印,他心裡知道誰對他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