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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應門的魏之遠,此時兩個人的身高差距已經到了讓人髮質的地步,如果站得很近,小寶就必須要仰脖子才能看到魏之遠的臉,她就像一朵被陽光曬蔫了的向日葵,仰著頭看著魏之遠,一抽一抽地仍在嗚咽。
魏之遠伸出一根食指豎在自己嘴邊:“吃了藥睡了,明天再說吧。”
小寶透過朦朧的淚眼,覺得他眼睛裡有某種很莫測的東西,以她的智商和閱歷分辨不出那是什麼,也無計可施,只好順從地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魏之遠打發了她,又關上門,搬了把椅子,拿了本書,坐在床邊守著魏謙。
過了一會,藥裡的安眠成分發揮了作用,魏謙真的睡著了。
魏之遠手上翻開的書沒有往下走一頁,他乾脆把書丟在一邊,十指撐在一起,肆無忌憚地盯著魏謙看。
在這樣異常的靜謐和寧靜裡,他突然發現自己理解了大哥在家裡的沉默。
本性上,魏謙絕不是那種特別安靜內向的性格,否則早就讓三胖那個碎嘴子給煩死了,不可能會跟他混到一起,魏謙的話其實不少,脾氣上來了嘴還挺毒,只是他對家人在言辭上有些格外吝嗇。
他在家從不傾訴,甚至不怎麼交流,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都能讓他覺得聒噪。
為什麼呢?
魏之遠看著魏謙逐漸被厚重的被子捂出了一點細汗的臉,忍不住伸手把他額前汗溼的一縷頭髮撥開——少年就想通了,因為那是大哥獨特的逃避和軟弱的方式。
魏之遠用眼神描摹著魏謙的輪廓,心裡想著,這個人再年幼一點、再弱一點、再沒有辦法一點的時候,揹著一個家,雖然嘴上一聲不吭,但他心裡真的會毫無怨憤嗎?
他真的能始終一片坦然,始終無怨無悔嗎?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石頭。
這個男人,他一生所渴求的,全都傷他至深。
而他一生所憎惡的,全都令他魂牽夢縈。
他簡直就像石縫裡億萬年間擠壓而生的一小撮樹芽,搖搖欲墜,形容扭曲,但鬱鬱蔥蔥。
魏之遠知道自己在人格上是不大健全的,他缺乏同情的能力,這種缺失並不是成人式的、被磨礪出的冷酷,而是他大多數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同情。
每當小寶和宋老太對著苦情劇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都覺得無法理解。
這與年齡無關,與智力也無關——很小的孩子都會被周遭成人的情緒影響,而即使是小狗也會用動物的方式對哭泣的陌